在商洛山里吃草也不愿意投降。
尚可喜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和李自成有一些类似之处。
为明将时竭尽全力抗清,可是一旦降清他却对咱大清至死不渝。
如此让他投降,这实在是太为难这位平南王了。
“昔日大明对我宛如猪狗,但是孤降清后太宗皇帝却对我恩宠有加。”
“如今大清局势艰难,正是本王报答太宗皇帝的时候!”
尚可喜狰狞道:“本王宁愿死在了广州,也绝不会背叛大清!”
此言一出许德全哑口无言。
“王爷若是如此,只怕王爷全家以及我平南藩会死无葬之地。”许久之后,许德全缓缓开口道。
尚可喜闻言也是脸色一变,不过他最终艰难地开口。
“把东江的老兄弟们都叫过来吧。”
许德全摇了摇头,随后退了下去。
不久吴进忠、班志富、由云龙等尚藩核心人物来到了尚可喜面前。
“各位兄弟,你们跟随本王快三十年了,现在广州粮尽,就连本王的面前都出现了此物,再拖下去只怕我平南藩就完了。”
“都说说吧,我平南藩应该怎么做。”尚可喜指着桌上的食物叹气道。
尚藩的军队不是吃不下这肉食,吴进忠和由云龙当初在新会,吃得就是这玩意。
只是再拖下去,只怕广州城中连百姓都要消耗殆尽了。
等到那时,想要继续坚持就只能用平南藩的家眷了。
可是用百姓军心还可以维持,可一旦用家眷就连八旗兵都会受不了啊!
为了咱大清吃百姓就算了,连自己的妻儿老小都要吃,不要说尚可喜手底下的八旗了。
就算是满洲八旗都受不了啊!
“王爷,眼下我军只能突围了。”吴进忠缓缓开口道。
“吴总兵,我军若是突围,那家眷怎么办?”班志富叹气道:
“兄弟们在广州已经安居多年,每个人都拖家带口的。”
“要是不带上家眷,不要说朝廷配属的绿营兵以及在广东招募的新兵。”
“就连我们的东江老兄弟也没几个愿意走啊!”
此言一出,众人都沉默了起来。
尚藩已经不是当年的尚藩了,要是还是在东江时期,那自然是说走就走了。
可是这么多年下来,东江老兄弟死的死,伤的伤,散的散。
尚藩的七八千精兵中,十之八九都是补充进来的绿营和新兵。
早在南下广东之时,尚可喜的手中就只有两千三百旧部了。
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手中的东江老兵只剩下了不到千人。
而且就算是活下来的东江老兄弟也已经在广州娶妻生子,安居多年。
让他们抛弃这些跟着尚可喜突围,这实在是太为难人了。
“兄弟们如今有了家业再也不是从前了。”
“要是王爷执意突围,只怕军心不稳。”由云龙也开口道。
他这位坚守新会的尚藩悍将如今也已经不复在新会时的面貌了。
面对如今的局势,无力感席卷了全身。
“那这么说,你们是准备投降了?”尚可喜看着自己的旧部们冷冷一笑。
此言一出,吴进忠等人都低了头去。
尚藩都这样了,如何选择自然令人不言而喻。
要是还有希望,那为了家业、为了妻小,他们自然愿意死战。
就像新会之战时,尚藩和耿藩为了保住广州,出死力一样。
可是如今局势已经很明显了,尚藩只有投降才有活路。
要是再打下去,那么他们都会死在广州!
“王爷,我们终究是汉人,投降孙可望也没什么大不了。”
班志富开口道:“孙可望本就是天纵奇才,如今不仅是湖广,就连江南都已经被他占了。”
“依末将看,江西等地不久也将落入他的手中,说不定此时他的驾前军已经进入江西了呢。”
“兄弟们就算跟着王爷突围成功那又能如何?还不是一样会被困在江西和福建?”
“既然如此,为了我们尚藩的兄弟和家眷,我们在广州投降就是最好的选择了。”
“王爷,班总兵说的不错。”由云龙叹气道:“胡无百年运,朝廷入关已经十几年了。”
“如今虽然一度攻入了云贵,可孙可望却夺取了湖广,抄了多尼的后路。”
“原本我等皆以为孙李内讧后朝廷会一统天下,可是却落得个现在的局面。”
“这样看来朝廷是真的没有天命了。”
“胡无人,汉道兴,咱们都是汉人,既然鞑子没有天命,我们又为何要在广州继续为他们尽忠呢?”
“没错。”吴进忠也附和道:“咱们在广州坚持这么久了,足足拖住了孙可望的十万大军!”
“可是这么长时间了,朝廷非但没有援兵前来广州,反而一直丧师失地。”
“现在江南又为孙可望所得,再打下去我平南藩会死无葬之地的!”
一众尚藩亲信纷纷开口,竟然都觉得这仗已经打不下去了。
尚可喜见状勃然大怒道:“你们都是跟了我近三十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