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声簌簌也掩盖不住灵香麦冬的吵嘴声,只听得“笃笃”两声,二人便立在了龙七四人面前。
这四人俱是一惊,一时间竟呆在原地,无所动作。
灵香此时亦是看到几人赤着的样子,且不说赵无恙如何,单是那三人身上线条明朗,块硕分明,也着实令她眼前一亮。
而赵无恙虽穿着中衣,身形也有些单薄,可外露之处却也有了些不甚明显的棱角。
啊!她家小无恙也是条好汉了,看来这近两月的修行也不是收获全无啊!
正当灵香一饱眼福无限遐想之际,只听麦冬“啊!”的一声,慌忙以手捂面,转过身去,动作之大,险些将灵香这颗“球”带倒。
随着麦冬这声“啊”,龙七四人这才反应过来,忙扔下手中长剑,也不管是否是自身的衣物,捡起便穿,可慌乱中哪能穿得齐整,楞是半天也未套上。
龙七见灵香毫无羞愧之意,竟还目不转睛地看着,不顾自己是否穿好,捡起地上的衣物便撑做帘子,替刘夏辛夷二人遮挡起来。
“出入男子院落如无人之地,且见到男子赤膊,竟还直勾勾的盯着,也不害臊,可知羞耻二字怎个写法!”龙七一边呵斥着,一边催促身旁二人加紧穿戴。
“我也算是半个医者,又是长辈,有甚害臊的。”灵香不紧不慢地走到阁楼的台阶上坐了下来,“再说我都帮你解过衣带,你赤条条的样子我都见过了,现下还羞耻个什么劲。”
话一出口,听得龙七险些闪到舌头,麦冬更是惊诧无比——这二人竟背着她私下在悠然居灵修!简直……简直……
简直太令她羡慕了!
若是辛夷同她……
麦冬如此想着,竟痴痴转身,却不知目聚何处,只是好似盯着辛夷这边,双眸也不见眨。
龙七见她如此,便知她是想歪了,再看刘夏辛夷,俱是望着他一动不动,衣物都忘记了穿,就连身后的赵无恙,也是停下了系腰带的手,一脸的难以置信。
“你……你们听我说……事情……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龙七一脸艰难晦涩,想要辩解,却不知如何开口。
扭头看向迤迤然裹着棉衣坐着的灵香,不禁气郁。
“灵香!你还我清白!!”
……
“今儿个高兴,说吧,你们修行之事可有哪处不通,趁着本峰主在,为你们指点一二。”灵香摆了摆峰主的谱,大大咧咧坐在椅子上,那裹着厚棉袄,还握着杯热茶的样子,真真如山下财主一般。
赵无恙哪曾见过如此做派,想他小时候去宫中之时,皇叔都不曾这般,唬得他忙往辛夷身后缩了缩。
辛夷见她如此,倒是觉得有些好笑,亏得这些日子稍稍熟了些,否则还真当她在摆什么峰主架子一般,不过此情此景,倒真有些恶财主训家奴的样子。望着缩在他身后的赵无恙,不禁笑开了嘴角,伸手摸了摸他的头。
麦冬见辛夷如此,顿觉他心地善良,就如话本中的侠士一般,锄暴安良——除的是灵香,安的是无恙。
灵香见麦冬眼神飘乎,便知她又在胡思乱想了,轻咳了一声,却无收效,只得拉了拉她的衣裙警示她收敛一些。
龙七听了灵香的话却是一脸不悦:今儿个高兴,高兴什么?看到几个男人赤条条的身子就高兴了?真是不懂这丫头脑袋到底是怎么长的,净做些令常人不解之事。
相比来说,刘夏倒是满脸坦然,灵香这么问了,他可真是求之不得,一本正经地行了个道礼问出自己心中疑惑。
龙七见他如此,直气得火气上涌——他可是被看到身子了,怎的还如无事人一般,竟还搭上灵香话茬了。如此想着,便拉着刘夏衣摆附耳说了出来。
“我只是觉得,灵香峰主说得有理,既然她是医者,那她看我们便如同看案板上的肉一般,算不得是被占了便宜。”刘夏作古地说道,浑然没有方才院中尴尬的样子。
此话一出,即便是一向面无波澜的辛夷,听后也是一怔:这说得就如同方才灵香是那刀俎,而他们几个便是案上鱼似的,怎么想都觉得别扭至极。
“这说法倒是新鲜,”灵香却听了甚为满意,赞赏地朝刘夏微微一笑,“道途本就坎坷,若是行得顺畅,岂非人人皆可成仙?修行路上遇见瓶颈,其实也算是好事,若是得以突破,说不得修为便会更上一阶。即便是不能,也会令你今后修行之路更为顺遂。”
灵香说着吸溜了一口热茶。
“至于如何突破,自然是急不来的,你看我,这些年了不还是如此,何曾急过。机缘并非处处都有,说不得今日睡了一觉,便能想通了,或许明日吃了一口饭便灵光乍现也说不定。尽力而为,剩下的,便由天定好了。”
麦冬听言如此说,却有些愣神:灵香若是不急,清微峰怎会那般景致,这些年诸般事情恍若昨日历历在目,从不认命之人居然会说出天定这样的话,实再不像往日的灵香所为。
倒是刘夏听了这番话,心中躁郁竟莫明平复,斟酌片刻,朝灵香郑重一礼。
灵香捋了下鬓角,装模作样地挥了挥手,一副道行高深模样,朝龙七扬了扬眉毛。
龙七见她望向自己,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