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一辈的爱恨情仇呵!
灵香一脸了然,那眼神极是慵懒无奈——谁说老一辈古板正经的,这不玩得比她还花哨么?
可正当灵香沉思之际,烈阳真人却忽的一个转口。
“不过当年师傅之所以会赶走老夫与巽风师弟二人,其中却另有内情。”
嗯?另有故事?那可真是……
刺激啊!
灵香顿时一脸期待,就差当众搬个太师椅贴到烈阳真人脸上了。
无为老祖看上去是责罚了烈阳真人,实则他是在为元清派谋取后路。按着无为老祖的性子,他才不会计较是人是妖二者如何。
元清众宝,最为厉害的,便是混元仪和窥尘镜。混元仪可卜吉凶,堪天机,窥尘镜则能晓天地,识万物。
元清派之所以能在众多道家门派中占有一席之地,便是多亏了这两个宝物。
然而真正能够物尽其用的,也就只有无为老祖一人。
镇压朱厌前夕,无为老祖正是自其中察得元清灭门大劫,为给元清留有一脉,才故意以人妖殊途为借口,驱逐那狐妖,责罚自己那个大弟子的,便是巽风真人会偷偷释放烈阳真人一事,也是无为老祖早早便料到的。
“哦~怪不得!”灵香这才明白,自家那老头之所以会在那时发作,便是借由一众门派集结之时,好将此事宣扬出去,日后烈阳真人自立一派,便也有了由头,同一众道门也好解释得清了。
毕竟叛出宗门可是大为不义的,可若是被驱逐出元清再行立派,虽顶着个受罚的名头,却也比前者更能说得过去了。
这老头儿,当真是煞费苦心啊!
烈阳真人正说着,却忽的叹了口气,苍苍须发间,惭愧之意溢于言表:“当年之事,起初老夫心中气还是颇为埋怨师傅的,可后来西行之时,重逢月娘,方才得知师傅的良苦用心……”
“什么!谁?”
灵香听着正起劲,摇头晃脑间,忽的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顿时便惊得险些跳了起来。
这一冒然的动静,顿时便引得一众长老的注目,除了上清真人依旧闭目不动之外,其余长老皆向灵香投来了责备的目光。
这灵香,也太没规矩了!
不过澄心真人稍作思索后却理解了过来,毕竟“月娘”这个人,前几日可还时常见到呢。
灵香此时很是震惊,一时间难以回神,面上神色虽一成不变的瞪眼咂舌,可心中那个百转千回,却早已飞出了神识。
怪不得!怪不得!
怪不得身为一方大妖的月娘,会对自己这么个区区筑基修为的小丫头片子如此客气,怪不得本是桀骜不驯的月娘,虽言语刻薄,却始终对自己予取予求,原是同自家那老头儿有关。
可月娘总说母亲有恩于她,又是怎么一回事?难不成母亲会入住元清,也是爷爷早便预料到的?
若真按着这一思路推敲下去,倒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毕竟几百年来,能够羽化飞升,受那七十二道雷劫之人,只有他老人家一人了。
那爷爷特意出现在定安居,又是为何呢?
灵香飞速思索着,她不觉得无为老祖所为是心血来潮。若已有渡劫飞升之能,那也算是个地仙道尊了,不可能冒着肉身无人看管的危险元神出窍,仅仅是为了临走之前看自己一眼。
等等……
记得自己识海与龙七炁池相通之时,那上古苍穹似乎是识得爷爷的,那老家伙临走之时所说的话,似乎是爷爷早便同他谋划好的。
既然如此,自己会利用赵无恙求问上古穹苍,爷爷也是早便知晓的了。当时还奇怪呢,爷爷为何会出现在龙七的识海炁池,若真是这样,一切便说得通了。
灵香忽的记起了上古穹苍展现给自己的百日后的情景,那满目疮痍一派死气之境,或许是真的了。
那上古穹苍特意告知自己百日后的事情,又是为何呢?难道是要自己做些什么?
见灵香心不在焉地立在殿中,一种长老还以为灵香魔怔了,好在澄心真人解释了前些日子暂歇临湘之事,众长老才明白过来。
“原来小丫头见过月娘了啊!”烈阳真人眼中含光,面带笑意,抚须叹道:“月娘是大义之妖,在告知了老夫师傅的打算之后,便断然不再与老夫有所牵扯,只身一人离开了。”
“那……”灵香神思回转,拧着眉头开口问道:“那烈阳师伯此行元清,可算是违背师命了。师伯既是大义之人,必然不会如此的,不知师伯来此的目的,究竟为何?”
或许烈阳真人能有此行,怕也在自己那个爷爷的算计之中了,若能知晓其中缘由,或许便能将他老人家的目的演算一二了。
此话一出,众人的目光立时便投向了烈阳真人,唯独上清真人依旧闭目,仿佛是已然知晓了烈阳真人的目的。
“老夫这一次,是特来请走窥尘镜的。”烈阳真人眯着眼,立身抚须道。
“什么?!”
众长老大惊,乾元真人立时便开了口:“师伯,万万不可啊!”
窥尘镜与混元仪相辅相成,若失了其中之一,另一个便再也失了一半的作用,此举着实会为元清带去不小的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