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赤琰子迈着蹒跚的步子,端着偌大的茶盘,小心翼翼地走去。武德使见状不禁担心,生怕他磕着碰着。
此处可不比村镇,地上到处都是石子儿,虽看着都很圆滑,但这么小的孩子,磕到哪也是不轻。
嗯……
这应该是个孩子吧……
然而武德使白担忧了一场,小赤琰子虽走得慢,可几步下来却稳稳当当地。
就在武德使提心吊胆之时,小赤琰子脚下一个踉跄,眼见着便要扑倒在地。
习武之人眼疾手快,武德使伸手便要扶向小赤琰子,可赤琰子却脚下一转,轻轻松松地便稳住了身形,而茶盘中也不曾洒出半丝茶水。
武德使见状长舒了一口气,可就在这时,陈司业将他一把拉至身后,掐了个火字诀,朝着小赤琰子便丢了过去。
眼见着火术就要砸到赤琰子的小身子上了,可就在这时,茶盘中的茶水却涌了出来,化作一座水盾挡在了他的身前。
烈火冲进水盾,霎时间水雾喷涌。浓浓的雾气遮住了几人的视线,他们连忙扇了扇,企图驱散眼前的雾气。
“他不过是个孩子,你这是作甚?”萧武德使一面扇着,一面埋怨着陈司业。
萧良卿虽替皇家处理阴私差事,其人却刚正秉直,若要他无故对孩子下手,他是万万做不来的。
“武德使莫急,且听我说。那孩子方才分明就要倒下,却能在瞬间稳住身形,可见身上是有功夫的。我听闻江湖上有这么一种人,看似孩童,实则是个成人,数十年修习一种功夫,阴险得很。”
萧良卿闻言正色肃然,他也确实听过这等传闻,毕竟久经官场,稀奇古怪的案子他见得多了去了,可那人……
见萧武德使面上犹豫,陈司业又说道:“况且他相貌如此怪奇,半丝人的模样也没有,说不得是个怪物也不可而知,毕竟能住在这等地方的人,想必也不是什么等闲之辈,养个妖使也不足为奇。”
萧良卿深以为然,他确实从未见过如此长相的孩子,便是大人,也没这么丑的。
就在这时,水雾中却回响起了女子的笑声。
“百里无道也算是淳风传人,怎的就教出你这个四六不通的东西?”
她口中的百里无道便是国师。
话音刚落,那个女子竟蓦地出现在了几人身前。
萧良卿大惊,按说他的功夫虽不能独步天下,也算是顶尖的了,况且身边还有三位不良人,此女子竟还能悄无声息地出现,而他们却没有发觉,可见其实力不容小觑。
然而此时的陈司业却极为镇定,只抬手朝着女子轻轻一挥,女子便化作一缕青烟飘散开了。
原来是障眼法。
“哼!雕虫小技!”陈司业不屑道,“哪来的野道?也敢直呼国师名讳!”
只见陈司业掐了个风诀,不多时水雾散尽,却不见女子与小赤琰子的踪影。
四下里静得落针可闻,五人屏气凝神,生怕女子自哪里突然发难。然而几人等了许久,却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多半是躲进屋里了。”陈司业说道。
武德使正要令人上前,可陈司业却拦住了他,示意着几人跟在后面。
只见陈司业亦步亦趋地往前探着,但直到走近了院门,依旧什么事情都不曾发生。
难不成真是自己小人之心了?
陈司业不禁怀疑起了自己,一旁的萧良卿翻着白眼摇了摇头,大大方方地便要走进院中,可就在他抬脚之后,却再也动弹不得。
是法阵!
陈司业惊呼,忙抽出一道黄符贴在了萧武德使的身后。
一道气流崩开,霎时间将几人弹了出去,而就在那一瞬,陈司业紧紧地抓住了萧良卿的后衣领。
五人被炸得七荤八素,萧良卿更是眼冒金星,在地上躺了半晌,直到觉得脊骨被硌得生疼,方才反应过来。
几人好不容易才站起来,就在这时,院外的法阵如同丢了石子的水面,忽地波动了起来,不多会,院子里竟丢出了几块木头。
一块块木头看着不过巴掌大小,朝着五人便砸了过来,几人纷纷躲闪,生怕被这木头砸到。
倒不是这几人胆小,可毕竟小心驶得万年船不是?
那女子深不可测,谁知道这木头里会有什么玄机,再说就算是普通的木头,砸在身上也疼啊!
一通七手八脚地躲闪,总算是没有木块再砸出来了,可就在几人松了一口气之时,落在地上的木块却动了起来。
这时几人才看清,这哪是什么木块,而是木头刻成的木偶。
一个个木人虽看看这个头小小的,却都士气高涨,挥舞着拳头,朝着几人便冲了过来,像极了战场上冲锋的士兵。
这可惹得几人笑开了花,尤其是那三个不良人,只觉得这一幕滑稽得紧。
那女子可真是有趣,仅凭这些小小的木人,又能做得了什么?
其中一个人笑着将靠近的木人踢开,一面又用脚踩住其中一个,一面还同一旁的人打起了趣。
武德使和不良人四人都放松了警惕,居然还同小人玩了起来,可陈司业却不敢掉以轻心。
能瞬间以水诀抵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