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狂轰滥炸,整个冥界都为之颤动,在这种力量下,赵无恙小小的身躯,怎么可能禁受得住?
好在白头犼的嘶嚎适时地传来,商陆虽依旧盘腿而坐飘在半空,可机关却在这时停了下来。
尘雾散尽,赵无恙竟还好端端地站在那,挡在他身前的,是掐着波澜不惊诀的瞻砾。
灵香曾说,瞻砾虽是魔族,却天赋极佳,便是寒阳也比他不过,因此在传授本事时从未藏私。
商陆的这番攻击,若以灵香的法盾,早不知破了多少回了,可瞻砾不过跟着修行了两年有余,偏是硬抗了下来,足见其天资之高。
况且灵香不通武道,只知其然而不知所以然,所以瞻砾的功夫,大多也是靠自己修行,灵香也不过是提供了一些方法而已。
见两人安然无恙,商陆面上并无变化,手印一翻,那些个机关便又拆解变化了起来。
瞻砾见状眯着眼睛,回忆起了灵香刚将他带去宫中时的事情。
那时的瞻砾一脸倔强,还不是很服气年纪轻轻的灵香,而他又什么都不懂,可灵香每次强行授业,却都要与他实战。
在市井中摸爬滚打,自有一套生存的法子,可在灵香的手中,却像被戏耍一般,总也对抗不过她。
后来瞻砾终是服气了,潜心跟着灵香修炼,灵香这才和声细语地同他讲道理。
后来的陪练便换成了阿道,起先总也打不过他,可经过两月潜心修行,阿道便再也不是瞻砾的对手了。
相处久后,对于这个总要强调自己是师兄的阿道,瞻砾也是多有谦让,只是对手又怎可能一直是这样的小家伙?
“若是打不过,那便想方设法跑掉便是。”听了瞻砾的疑惑,灵香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跑?”瞻砾诧异非常“男子汉大丈夫,哪有退却的道理?岂不愧而为人?”
“大丈夫怎么了?大丈夫就没有过不去的坎了?”灵香笑意盈盈。
“世人皆谓‘不淫’、‘不移’、‘不屈’为大丈夫,可这简单六字,又有多少人能真正做得到?”
“万事皆有不可左右之时,逃避也并非可耻之举,不过平常而已,何愧之有?”
“青山常在,柴薪存续,冬日绵长,岁暮可抵。”
“君子报仇,还有十年不晚之说,在我看来,能忍一时义气以图后事者,才可谓‘大丈夫’。”
听了灵香的一番话,瞻砾陷入了沉思,回味了许久,方才再问道:“可若所遇对手太强,根本逃脱不得,又当如何应对?就比如说……定幽将军?”
“定幽”是商陆的封号。
“你跑不过商陆?”灵香一脸莫名。
商陆瞧着那么笨重,能跑多快?
“这不是跑不过跑不过,是能不能跑的问题……”瞻砾没好气道。
这个师父优势还真是……
怎么说呢?怪憨的嘞……
“嗯……那倒是个问题。”灵香沉吟片刻“不若今日便教你一套新功法,虽非我所长,但若是你,想来定能小有所成。”
瞻砾暗自白了一眼:新功法?哪次新功法不都只讲个大概,剩下的还不是得靠自己领悟?都说自己不擅长了,就不能教点擅长的?
果然是挺憨的……
可灵香擅长的,又不是寻常人能轻易学会的。
“瞻砾!瞻砾!”见瞻砾分神,赵无恙急切地呼唤着。
大敌当前,怎还有功夫胡思乱想?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 。请牢记。 瞻砾猛然回头:“这样下去没完没了,若不直接拿下商陆,就只有筋疲力竭,终将落败。”
“可有良策?”赵无恙突然觉得,瞻砾方才大约是在想法子。
“我有一招,却从未实用过,不知到底能否行得通,但现下左右没招,权且试上一试,总比这样耗着强。”瞻砾迟疑着“只是……”
“只是怎样?”眼见着商陆的机关一个个拼凑起来,赵无恙急的双目通红。
都火烧眉毛了,还有什么好犹豫的?有什么招就赶紧使出来呀!
“我并无十足把握,若是无人拖延相助,只怕未必能成。”
赵无恙身上的印记愈发的淡了,面上疲态尽露,显然是在强撑。
机关的声音已经停止,摆在他们面前的是十二个机关人,个个披坚执锐,杀气腾腾。
十二人大小不一,大者长五丈,足六尺,小者高三丈。
但无论大小如何,与赵无恙瞻砾二人相比,皆可谓庞然大物。
且这十二人各立一方,形同列阵,好是威风。
赵无恙实在不明白,如此小的机关,是怎么拼凑出这么大的人的,还拼出了十二个。
“小心些,是地支十二铜人阵。”瞻砾提醒道。
灵香常说,“知彼知己,方能百战不殆”,有准备总归是不会错的,所以很早之前,便让瞻砾与阿道暗中打探魔界的各路消息,其中自然也包括各路魔将的底细。
许多年前,魔族曾与酆都一战,商陆曾用此招式,凭一己之力,一举歼灭三千冥兵,战后盛名响彻魔界。
灵香一眼便认出了这阵法,传闻此法是一仙道托梦于始皇,用以镇压人间妖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