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今天的事情,也是她跟谨嫔商量好的。
淑妃养出来的好儿子……
那就做好承受她怒火的准备吧。
她没有儿子,不需要跟谁去争那把位置,所以这些人就以为她不争不抢好欺负了么。
不过皇上却不希望他们知道的太多。
皇后垂眸,恭敬的回道:“再多的,臣妾不知道了。”
建和帝年过半百,威严霸气的脸庞依稀能看到年轻时的英俊潇洒,只是多年的帝王令他少了柔和,多了几分凛冽的气势。
他不说话时,便有股不怒而威的压迫感。
柳皇后静静的立在面前,半晌,才听建和帝道:“既有人证,就容不得淑妃狡辩,但念在其未酿成大错的份上,小惩大戒。就……禁足并罚俸半年,收回协理六宫之权,这段时间,就让她静心抄写宫规一百遍吧,好好长长记性,下有下一次,严惩不怠。”
后宫妃嫔中,唯有德妃与淑妃有协助皇后管理六宫的权力。
这是皇帝的平衡之道,也是对两人背后家族的重视。
原本是蒋贵妃协助皇后的,只是早年皇后怀孕期间,后宫被她管理的一团糟,皇帝这才发现蒋氏空有美貌却无才能的事实,于是便又指派了德妃与淑妃。
“臣妾遵旨。”柳皇后行礼应道。
禁足是小事,但收回协理六宫的权力,对淑妃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楚非尘才惹怒了皇上,淑妃这个节骨眼上被人指证给谨嫔下毒,皇上都不会轻轻带过。
加上淑妃为什么要对付谨嫔的理由。
合情合理。
在皇上看来,淑妃不是憎恨程弘而报复谨嫔,而是因他惩罚老五而心生不满。
接到圣旨的淑妃骇然失色。
“赵公公,本宫要见皇上。”
赵仁躬身道:“皇上政务繁忙,来前让奴才叮嘱娘娘静心思过才好。”
言外之意,不见。
“娘娘接旨吧,恕奴才多嘴,如今不见皇上才最好。”赵仁想了想,说道。
永远不要在妃嫔落魄的时候迫不及待的去踩一脚,因为你算不到她何时会翻身,到那时便是自己的死期了。
何况淑妃只是禁足罚月银,又不是降位打入冷宫。
所以赵仁态度依旧恭敬的很。
那一句也是提醒淑妃,皇上正在气头上,这个时候去见,反而火上浇油,只会让自己的处境变得更加难。
淑妃咬了咬牙,忍了下来。
“臣妾接旨。”她跪地,双手接过圣旨。
头顶的烈日高照,淑妃只觉得自己如坠冰窖。
“娘娘,您没事吧。”心腹嬷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淑妃这才回过神来,赵仁已经离开。
她扶着田嬷嬷的手站起身,脸色阴郁的道:“非尘才被皇上惩罚,本宫后脚就被人算计,你找机会出宫见非尘,他与程家发生了什么?”
眼下看来,他被皇上严惩,并非只是因为办事不利。
田嬷嬷不敢耽搁,连忙去了。
淑妃在后宫多年,又协理六宫,自然有自己的人脉,田嬷嬷想要出宫还是很容易的。
一个时辰后,田嬷嬷回来了,面色很是沉重。
淑妃见状,下意识的蹙起了秀眉。
田嬷嬷禀退了左右,把门关上,这才同淑妃说了起来。
“皇上罚殿下,是因为靖安侯遇刺,而程统领抓到的其中之一的凶手证实是五殿下手下的人……”
“不可能。”淑妃才听一句,便拍着桌子怒道:“无缘无故,他为何要刺杀靖安侯。”
说完,她似是反应过来,又道:“是程弘栽赃陷害?”
田嬷嬷点头道:“是,而且程统领也承认了。”
“为什么?”淑妃瞪圆了眼睛,气得胸膛剧烈起伏。
程弘就算要为自己外甥铲除其余皇子,也不该这么莽撞的闹到明面上来。
田嬷嬷连忙把前段时间在护国公府五皇子布属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殿下利用了孙如倩,所以才能在北院动手,但不知为何最后动手的婆子还是失手了,不过殿下动手也快,没给婆子招认的机会,更是把这盆脏水泼到了九殿下身上,护国公确实是信了,但不知怎的程统领竟查出了是殿下所为,这杀子之仇,便故意叫靖安侯演了一场戏。”
“不过皇上顾念父子之情,并未对外伸张,靖安侯遇刺一事另有他人,但靖安侯进宫哭诉,皇上又不能不给个交待,这才禁了殿下的足。”
“他糊涂啊。”淑妃听着自家儿子干的事情,捂着胸口,气得几乎两眼发黑:“他挑拨谁不好,去挑拨护国公府跟程家的关系,护国公府拉拢都来不及,他竟敢去算计。”
这……这这还是她引以为傲,聪慧过人的儿子吗?
田嬷嬷低头,轻声替小主子辩解:“程家受皇上器重,连带着对六殿下都宠爱有加,殿下的目的是想借护国公府的手去对付程家,如若事成,程书礼便是意外死在护国公府,根本查不到殿下身上,只是不曾想发生了意外,程书礼没死,而犯事的婆子被抓了起来……”
说到最后,田嬷嬷看着淑妃越来越难看的脸色,说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