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山见黄显声情绪如此激动,当即和他对骂起来,什么这就是命令,什么法不容情巴拉巴拉,黄显声则跟他说具体情况具体分析巴拉巴拉,总之说着说着黄显声就感觉不对了,这怎么像是在和自己拖时间呢?
他看着虎山和他对骂脸不红气不粗,根本没有真动怒,他瞬间明白了,虎山就是在拖延时间!
那他为什么要拖时间?黄显声不清楚,但这不妨碍他配合,只要把虎山的大部队拖在这里,时间久了断头鬼自己会反应过来然后撤离。
至于为什么凶神恶煞的虎山又不想抓断头鬼了呢,因为他害怕舆论。
没错,舆论。
断头鬼之前发布的那次讲话说是石破天惊一点也不为过,虎山有个在贝平的朋友告诉他,断头鬼的演讲结束后,贝平的学生和工人集体罢工,上街呼吁联合抗日,呼吁军阀停止内战统一国家。
不要看那些大军阀动不动就出动军警上街驱离学生,甚至有性格暴戾的军阀警告后直接射杀学生。
听着好像很牛逼,好像这些军阀丝毫不把工人学生的罢工当一回事是吧?可那只是表象而已,多少大军阀因为学生工人罢工作出过妥协?又有多少大军阀因为处理学生工人罢工一事不力导致动摇统治根基。
因此虎山怕了,他都能想象得到,他一个小小的团长要是敢在这种情况去抓断头鬼,那他恐怕会被人用刀砍死,笔刀。
这笔刀不要说是他一个小小的团长受不了了,就连严锡山吴佩孚级别的大军阀都受不了,因此为了保命,他打算装疯卖傻。
他俩在这里唱双簧,几千人就站在一边听着,听了半个多小时,有士兵无聊的直接坐下拔草捉虫玩,反正抓到断头鬼他们又不受赏,这么积极干嘛?摸摸鱼回去睡觉了。
虽然他们不积极,但是有人积极呀,虎山身边一个穿着黑衣的家伙冷哼一声,鹰隼一般的目光死死的盯住黄显声。
“黄处长,你阻我等抓断头鬼,可是和那断头鬼是一伙的?我可是听说啊,你部电台是第1个与断头鬼接触的,你莫不是要自决于委员长,自决与少帅,自决于……”
“闭嘴!!”
黄显声一声大喝打断了这个乱扣帽子的特务头子,他指着特务头子骂道:“狗一样的东西!哪个裤裆没栓紧把你这么个玩意儿露出来了,老子从沈洋城杀到这里不知道死了多少兄弟,干死多少鬼子,你个狗娘养的敢往老子头上安帽子,信不信老子在这里打死你委员长还得说我的好!”
特务头子被这么骂脸瞬间绿了,要是别人敢这么骂他他绝对有一百种方法把对方整死,哪怕对方是个处长,可黄显声他还真的不敢动,没看见黄显声搁那疯狂挺着胸膛吗,他胸膛上那不灵不灵闪的明国第一勋章可是几天前才挂上去的。
那东西可是免死金牌,就他一个小小的特务头子还真动不了他。
他脸色一阵变化,转头去看一边的虎山团长,虎山眼观鼻鼻观心,任谁都知道他在思考宇宙的奥秘,所以特务头子不忍心打扰他,回头看着黄显声冷哼一声:“好好好,你们很好,我会把这里的事情详细汇报给委员长,兄弟们抄家伙,我们自己去抓断头鬼!”
他吆喝着自己的三十个特务手下进了城。
他走后,黄显声和虎山对视一眼,眼中皆有惺惺相惜之情,这年头不论是谁,对特务这种东西都是敬谢不敏的,这两个本来有些矛盾的家伙,居然因为怼了特务产生了些好感。
另一边,李秦武堵在那群鬼子的门口,天慢慢黑了,他还不知道特务已经入城在找他了,他一根根的抽烟,地上全都是烟头,李秦武感觉如果自己的身体不是被恐虐赐福过的话,那自己恐怕早因肺癌死了。
突然,他感觉有些想去标记一处地点,这是一个星期以来他第1次有想标记一处地点的感觉,必须认真对待!
他赶忙找了个僻静的地方,解开皮带蹲了下来,然后从仓库拿出一包烟盒一沓纸,接着气沉丹田,来了一次酣畅淋漓的释放。
在味道弥漫开之前,他打开一包新的香烟,那香烟的包装印着一只高昂脑袋的骆驼,他还是第1次抽这款烟,点燃吸了一口,顿时感觉口中全是烟草的芳香,这款烟是他现在为止吸过最好的一款。
接着他将目光看向手中的纸,那是他从鬼子身上搜出来的信,现在他刚学会旭日语,需要朗读一些旭日语巩固一下,于是他拆开信封边看边念:
“野乡君,自从你前往支那已有一年有余,我们的孩子已经入学,成绩很好,老师多次表扬,还给他水果糖奖励,未来我们的孩子一定能做一个医生,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
另外母亲身体康健,每天能吃下一碗米饭,只是母亲大人多次念叨想要见您,野乡君,如有机会换防至国内请积极争取,我和母亲还有你的儿子都在等你。
爱妻搡上邮娅。”
李秦武啧啧出声,感动的都快流眼泪了,随及他把那信纸揉吧揉吧擦了屁股,提起裤子系好皮带,此时他在看那院子里或坐或躺的小鬼子,他们都已经起身准备,显然是养精蓄锐完毕准备动手了。
于是他套上板甲头盔,双手拿着m903堵在门口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