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室(2 / 3)



凭什么她倍受焦灼,他却平静地仿佛掌控全局。

在兰陵时她无忧无虑,每日就算烦恼也是为着一些鸡零狗碎的玩闹事,如果不是他,如果不是他.....

她心思转了一会儿,忽而问他:“这里陈设为什么和我的院子一样?”

李临璋望着她,“你不喜欢么?”

周安禾问:“我为什么要喜欢?这里再像兰陵,也不是我的家。兰陵的家里有阿爹,有大母,这里只有你,我最不想看到的就是你。”

李临璋垂下眉眼:“那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什么,你都会给吗?”

“也许会。”

周安禾扯了扯嘴角:“你是不是觉得,只要我住在这里,看着相似的屋子,你住在这里,穿着和从前一样的衣裳,我们就会回到从前?”

李临璋并未答话,她继续道:“绝不可能。假的就是假的,永远也成不了真的。”

他的手指蜷缩,淡声问:“若我非要它成真呢?”

周安禾骤然伸手将他腰间的锦鲤玉扯下,往地上狠狠一摔,“砰”的一声,玉顷刻间四分五裂,满屋寂静。

站着的侍女一动不敢动。

“你能叫它复原,便能成真。李临璋,你能吗?”

李临璋站在原地,片刻后才站起身,他嗤笑一声,似乎终于是不打算再装了。

他俯身看着攥着被角仰头看他的周安禾,强行掰过她细嫩的脸,修长的指节用力捏着她下颌:

“你没听懂我那句话的意思吗?我是说——从前种种你可就此忘却,我仍会娶你当我妾室,保你平安。”

此时他眸子带上冷意,笑意消彻底消失。

“阿禾,你只有一句话说对了,这里不是兰陵,你确定要在这里和我作对?”

惊春在李临璋站起来的时候便要冲上去,两侧侍女将她按得紧紧的,嘴也被牢牢捂住,挣扎不得。

她现在只期盼着自家姑娘千万别再说了,识时务者为俊杰,现在惹怒他并无好处。

周安禾被他掐着被迫高高扬起脸,下颌与修长漂亮的脖颈崩得紧紧的,眼中水意蓄起,要掉不掉挂在纤睫之下。

“你弄疼我了。”

李临璋恍惚了一会松了力道,他望着她那颗坠落的泪珠,记起她从前也这般爱哭。

在兰陵的时候,她爱笑,也爱哭。

路边的小猫断了腿,她要哭,筵席上被其他娘子笑了要哭,看见他生病了也要哭。

那时候她爬了墙偷偷来探望他,也这样坐在床榻边望着他,哭得比那只断了腿的猫还要可怜,“王瑜,你疼不疼啊?”

似乎是被她的泪水灼伤,他随即便将手收了回去,“将粥和药都吃了,明日我自然会让你见你大母。”

他拂袖而去,侍女将粥摆上,还冒着腾腾热气。

惊春被松开立刻就连滚带爬地到了周安禾身边,“姑娘,您没事吧?”

周安禾哭过一场,腮边湿漉漉的,似乎是有些累,对着旁边的侍女道,“你们先下去吧,守在门口就行了。”

侍女们面面相觑,其中一个犹豫说:“娘子,大人吩咐我们服侍您用饭。”

“我会吃完的。”周安禾擦了擦泪,转头问:“你们是不信我吗?明日还要去看我大母,若是还不用饭,哪里有力气?”

后面穿着绿罗裙的掌院侍女思索了一阵,招手让其他人退下了。

“既如此,娘子安心用饭,过半个时辰奴婢差人进来收。”

她朝着周安禾作了礼,恭恭敬敬退下了。

周安禾见门关上,也掀开裘被要下榻,惊春赶紧上来扶她,“姑娘为何不坐在榻上用?奴婢也可以服侍您。”

她摇摇头:“无事,端到桌上来吧。”

房内虽燃了地暖,到底是虚弱的身子,惊春只好在旁边雕铜箱橱里翻了一件带着滚毛边的外袍,转头又见周安禾赤.裸着脚踩在金袯花锻地衣上,急忙过去将外袍披在她肩上。

“如今天冷,您又刚从...那种地方出来,该要仔细身子。”

周安禾嗯了一声坐下,手捏着勺柄在粥里慢慢搅动着吹凉,惊春站在一旁,见周安禾似乎真要用粥的样子,暗地里也松一口气。

在周府的时候,她家姑娘只要一点不如意,便一点饭也不想用,要家主哄上许久,闹腾得很。

如今家逢巨变,她生怕她没胃口又要偷偷将粥倒了。

她想了想,劝道:“姑娘,如今我们人在屋檐下,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