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实在是没有料到。” 皇帝面上神色更加狰狞,他阴恻恻地盯着崔相,“朕该说你有勇无谋,还是病急乱投医呢?” 崔相重重地磕了两个头,脸上的表情毫无异样,声线平稳地道:“臣有证据与证人,还请陛下宣他们上殿……方能为臣作证,这些话并非一时情急胡乱编造,更不是为求自救而捏造出来的。” 御书房内静了一瞬,这种转变叫所有人都未曾预料到。 易朝文微微偏头看向了跪在崔相后面的顾思韵,他在心底叹了口气,看来崔相那边是早就嗅到了危险来临的气息,所以才会不慌不忙地有了应对之策。 在皇帝出声让宫人去传唤证人时,殿内彻底安静下来。 众人脸上的表情都各有不同,皆在思索着下一步该往哪里下脚…… 前一日,小年夜。 贺家张灯结彩一片艳红之色,满目的红绸在寒风中摇曳。 原是喜气洋洋之景,可贺伯安的院落却沉寂无比,那些赤红的绸子熏红了他的一双眼睛,更显其人瘦的脸颊凹陷。 贺伯安出了院子往外走,他得找到一个庇护之所,一个能容下他和萸秋的地方。 而不是这能吞食人命的魔窟。 他喝了很多酒,醉的脑袋发昏,经过挂着红绸的矮树时,伸手一把就将绸缎给拽了下来。 红绸被他拉着拖在地上,逐渐被污糟的雪水所侵蚀…… 走走停停,贺伯安又回到了前院待客厅的筵席上,此时宾客尽酣,居然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他。 只有崔莳明,在看见他后,立刻将端着的酒盏搁在了桌子上,随而起身站了起来。 他靠近贺伯安,揽着他的肩膀将人往旁边的回廊带。 何伯安偏头看去,虽然神志不清,但到底还能认人,他问:“崔大人不去喝喜酒,来找我干什么?” 崔莳明笑了笑,“过来亲口向新郎官道一句恭喜。” “恭喜?呵,用不着崔大人的恭喜,我一点都不喜!” “娇娘美妻,怎能不喜?” “如此幸事,合该给崔大人才对。” 崔莳明笑得更开怀,他摆了摆手,“无福消受,还是贺大人自己纳下吧。” 两人对立在回廊的尽头,一时间都没有开口说话。 还是贺伯安打破僵局,“崔大人去喝酒吧……我要入洞房了。” 说着,他就拖着那条红绸扭身要往另一个方向走。 身后崔莳明的话却阻止了他的脚步,“贺大人,你真甘心让身怀有孕的妻子死得这么不明不白?还是说……贺大人现在依旧想为那人办事?” “他不仁不义,贺大人该另谋生路才对,已经死掉的妻子不能毫无价值的白死吧?你想出头,或许有人比他更能帮助你……”
翻案(3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