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徊的非凡医术,与自持的冷静,让众人刮目相看。
同时也默认了他带领多位大夫,给所有伤员复诊。
再有战役的时候,虎翼军将士也不会放弃任何一个还没咽气的战友。
能不能活下来,先让余徊治了再说。
与余徊不同的是,余亮一开始并没有什么亮眼的地方。
而是托陆之砚询问了陆定疆,能否借给他一些兵书看,以及敌戎的情况。
他需要快速了解目前关口与敌戎的情况,才能确定梦里的东西是不是真的。
若都能对得上,那对敌戎来说,便是大杀器!
陆定疆也不想为这些事情分心,让陆之砚自己解决。
于是一本本手札放在余亮面前时,他竟然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梦里的他虽比现在年纪大,但就是这样一点点将敌戎踩在脚下的。
可后来……
想到后面那些惨烈的画面,余亮情绪翻滚,不停的压制着自己。
“不管它是真是假,这一次,余家不会再任人宰割!”
花了三天时间,合上最后一本手札时,余亮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
“看来真的是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
找到陆之砚,余亮将自己这三天陆续总结的东西交给他。
“表舅不要问别的,只看这东西对你们有没有用?”
因为佑佑的关系,所以到了军营,他们也没有改了对陆之砚的称呼。
陆之砚现在也忙得不可开交,但看着余亮认真的小脸,他忍不住放平心态。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厚厚一沓纸,竟没有一张无用的!
不仅详细记录了敌戎现在各部落将领,就连未来十年的发展方向也一一写清楚了。
敌戎王庭的位置,部落迁移的规律。
王庭内部人员的构成,人员之间的矛盾,以及他们擅长的兵法排阵,和可以逐个击破的薄弱点。
就连大梁反击后,敌戎会做出的所有应对之策,都一一提了出来。
大梁与敌戎之所以能周旋这么久,首要原因便是对方属于游牧民族,居无定所。
不管是王庭和部落,隔上一段时间便要迁徙。
想在偌大的草原和荒漠中找到他们,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再加上敌戎和大梁势同水火,不管大梁派出去的将士还是商人,都不敢大张旗鼓的在他们的地盘上行走。
这也就导致了对敌戎深入了解的步伐,走的十分缓慢。
几十年过去,即便是陆定疆所了解的,也只不过是表面。
至于再深入的一些事情,都知之甚少,更多的只是猜测。
而余亮给的东西详细且缜密,推翻了一些错误的猜想,也验证了一些对的猜想。
像是将整个敌戎摊开放在砧板上,成为待宰的羔羊。
陆之砚手抖的止不住,他虽疑心余亮如何知道这些,但一点子疑心早就被突如其来的惊喜掩盖。
这份东西呈给陆定疆时,他的反应不亚于陆之砚。
“若真如这纸上所写,那拿下敌戎便指日可待!”
陆定疆这才好好看了余徊余亮两兄弟。
兄弟二人虽小,但眼中毫无惧意,任由他打量。
半晌,陆定疆对余亮说道:“本将且不问你如何知道那些的,你若能指挥一场战斗,让我军大获全胜,本将便信你,如何!”
余亮先是一愣,然后惊喜。
强压着欣喜,余亮说道:“绝不辜负将军!”
陆定疆摆了摆手,示意他下去。
他说的话自然作数,但也要等到下一场战役才行。
冬季的关口县,从来不缺战役。
然而余亮说出的话,让陆定疆大惊。
“将军,两日后敌戎会从马南坡进攻,那边五个村子,上千百姓将无一幸免!”
陆定疆一凛,一双虎眸紧紧盯着他:“你如何得知?”
余亮抿抿唇,他如何得知?
因为在梦里,马南坡之战便是陆家走向衰亡的信号!
那时他还在余家村,未参军。
满十岁后,朝廷征兵,他随军来到关口。
听的最多的便是陆家、虎翼军以及马南坡之战。
马南坡之战虽不是敌戎进犯,死伤最多的战役,却是最惨重的。
因为那次没有死亡一个虎翼军将士,只有上千人口的五个村子被屠戮殆尽。
这件事传回京城,引的各方均弹劾镇国公,还有人拿出了虎翼军故意擅离职守,才让村子陷入险境。
也因此,陆家最后一步步走向衰亡。
余亮道:“先前听说马南坡易守难攻,现在又正值敌戎频繁进犯的时间,所以马南坡的百姓坚持让驻守的士兵调回了近一半。”
“可问题在于,马南坡虽易守难攻,但却也是守住关口的重要位置,派军驻守也正是因为这一点。”
“寻常百姓更明白这个道理,加之敌戎进犯频繁,势必会找薄弱的突破口,马南坡自然也在选择范围内,这个时间的马南坡有多重要,住在那里的百姓更明白。”
“关系到自身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