姗姗来迟的陆之砚也听见了陆沈氏的质问。
他一脸失望的看着陆沈氏,一言不发。
随后而来的乔姝媛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摊上这样的母亲,这样的主母,实在是陆家的灾难!
陆定疆闭了闭眼,他本就对陆沈氏没多少感情可言。
当年也不过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娶她以后也给足了对方尊重。
常年驻守边疆,不曾过问府中事务。
如今突然听到她的质问,陆定疆心里也没多少难受。
他看向许天儒:“既如此,老夫也不拦着诸位,若不在府里搜出罪证,老夫可是要去搞御状的!”
“请吧各位!”
陆定疆的坦荡,让许天儒眼皮子一跳,有些怪异的感觉。
但想到提前谋划好的一切,许天儒的心思还是放在了搜查上面。
龙卫进了镇国公府,前院后院都被搜查了一遍。
最终搜查书房和老夫人卧房的龙卫,捧着一个匣子出来。
为首的龙卫首领说道:“搜了一些东西出来,还请国公爷跟我们走一趟吧?”
许天儒肉眼可见的兴奋起来。
“等等!”陆定疆道:“诸位怕是没搜仔细吧?”
“之砚带大人们去为父房间的暗格里,将东西取来!”
龙卫首领眼眸微眯,竟然还有暗格。
不过这镇国公主动交代,到底是什么意思?
许天儒面上也不太好看,龙卫搜查,竟然有遗漏,到底什么意思?
而且陆定疆主动承认房间的暗格里有东西,又是什么意思?
陆之砚带着龙卫首领亲自去了一趟,回来的时候面色很差。
晦暗不明的看了一眼陆定疆,然后道:“走吧!”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闯进镇国公府,又浩浩荡荡的离开。
许天儒压根没打算压消息,此时已经有龙卫搜查镇国公府的消息传了出去。
新年休沐三日,可此时勤政殿外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以许家为首的许天儒、许少博父子。
告发陆家的忠勇侯府父子。
听到消息进宫的定国公乔安邦。
以及陆家四人,和景亲王盛景夫妇。
勤政殿的大门缓缓打开,太监宣他们进去。
进去以后,乌泱泱的跪了一片。
许天儒大呼万岁,然后沈思为有模有样的说了自己的见识,龙卫呈上在陆家搜出来的东西,同时在睿德帝耳边说了什么。
睿德帝眉头紧锁,脸色并不好看。
他打开第一个匣子,里面是厚厚一沓纸张,密密麻麻写满了东西。
许天儒偷偷瞥了一眼,又快速敛下眼眸。
沈思为还在绘声绘色的说着他亲耳听见、亲眼看见的东西。
睿德帝抬头,压下手中的纸张,问陆定疆:“陆将军可有什么要说的?”
陆定疆跪在下方,背挺的笔直。
“老臣只有一句话要说,许丞相和忠勇侯如此大义灭亲,让我等措手不及,老臣希望你们接下来能继续这般忠肝义胆,莫要让人失望!”
许天儒和忠勇侯皆是眉头一皱,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等忠君爱国,自然是忠肝义胆,大义灭亲能断了某些人的错路,那已然是值得的!”
许天儒说的大义凛然,睿德帝忽然笑了。
“许相还真是忠肝义胆啊!”
“但貌似这些东西并不能证明陆将军通敌叛国呢?”
“同样也无法证明沈思为的话。”
睿德帝似笑非笑,帝王威严尽显。
许天儒犹如当头棒喝,他愣住了,脱口而出:“怎么可能!”
话一出,他便知道自己说错了话。
立马又补充道:“这可是龙卫搜查出来的,难道还有错?”
睿德帝面色阴沉:“龙卫搜出来的就是通敌叛国的铁证吗?”
“朕倒是想问问,许相是如何坚信陆将军通敌叛国的?”
许天儒下意识道:“是思为告发的……”
早在意识到那匣子里的不是信件,或者说不能扳倒陆定疆的时候,沈思为已经慌了。
如今听见许天儒把这事推到他头上,他已经慌的六神无主了。
他告发的那些话,都是提前父亲教他的。
睿德帝看向一脸慌乱的沈思为:“沈思为,你可有话说?”
沈思为刚要开口,父亲忠勇侯先他一步说道:“陛下!思为常年跟在陆将军身边,他的一言一行思为再清楚不过,若不是听见了什么或看见了什么,思为绝对不会选择告发的,还请陛下明查!”
睿德帝眼睛微微眯起,清楚他脾气的人已经知道他这是发怒的前兆。
沈思为顺杆而下,哐哐磕了几个响头:“陛下英明!臣就是在帅将营帐里发现了信件,这才知道姑父竟然是这样的人!实在是害怕不已!”
他浑身抖如筛糠,不知是被眼前景象吓的,还是被他话语里的陆定疆吓的。
睿德帝单手覆上另一个更大的匣子,那是陆之砚带着龙卫去拿出来的。
手指扣在匣子上发出哒哒哒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