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讶不仅仅是因为今日的汤没毒,而是一连四个多月的汤都只是普通补身体的汤。
许天儒虽然不是每次都喝,但这几个月下来也十分熟悉这汤的味道了。
玉夫人若真的怨恨在心,哪怕一次下毒,也足够杀了自己的。
想到这里,许天儒心里不免有些异样。
在这偌大的丞相府,很少出现这种温和的气氛。
想到这里,许天儒不禁又多说了一句:“再分嫡庶尊卑,总归都是一家人,日后还需齐心协力。”
“你也收敛些,你不成婚,府中还有其他姐妹,凝儿也到了适婚的年纪,别影响了她。”
说完也不管许丽雅的反应,仰头将碗里的汤喝完。
书房的动静传到馨园的时候,玉夫人正坐在窗前出神。
“小姐人呢?”
芳芷道:“在屋里抄写佛经呢,这个月已经是第二波了,说是要送进宫里,给皇后娘娘祈福。”
玉夫人点点头:“同为家中姐妹,这是凝儿该做的。”
说完,她起身往外走:“我过去看看。”
在丞相府,许天儒几乎不会管后宅的事。
以前丞相夫人在的时候,有她管着。
丞相夫人去世后,玉夫人代为掌管了几年。
许家双姝一个进宫为后,这掌家的权利便被默认交给了另一个。
但许丽雅一个闺阁中被娇养长大的女子,哪里会管家,所以遇到解决不了的问题,还是得靠玉夫人。
许丽雅横行霸道,玉夫人多的时候都是默默受着。
许凝的院子离馨园不远,玉夫人到的时候,正好瞧着许丽雅刚刚离开。
她嘴唇微抿,进了许凝的院子。
“小姐,大小姐也太过分了吧!这第二回的还没抄好,又给您安排别的了!哪有她这样欺负人的啊!”
春巧一脸愤愤不平,她是真为自家小姐抱不平。
“她那般行事,弄的府里怨声载道的,就连大少爷也……”
“住口!”玉夫人疾言厉色的呵斥。
“主子的事也是你能妄议的?大少爷犯错该罚,莫要再说些不着边际的话了!”
春巧白着脸道:“夫人教训的是,奴婢知错。”
许凝不为所动,继续抄写着佛经。
“既然知错,便去外头跪着,半个时辰后自行起来。”
春巧一言不发,出去跪着。
屋里的动静被外头的人尽收眼底,等了半天没有其他动静,那人才匆匆离去。
“夫人,已经走了。”芳芷低声道。
玉夫人和许凝这才松了口气。
“春巧这丫头实诚,没什么心眼,说白了也是蠢,今日要让她把话说出来,只怕咱们的日子又不好过了。”
许凝道:“娘亲多虑了,只怕大姐暂时不敢动我们,哥哥的事情不仅府里传遍了,整个京城都议论纷纷,父亲最重名声,为了这一点,他也不会放任大姐不管的。”
“现在的丞相府可不比从前了。”
想到书房传出来的消息,玉夫人也点点头:“你说的对,今日你父亲训斥了大小姐,顺带还提了你的婚事,想必过不了多久就会叫我过去商量这事。”
说到婚事,许凝厌恶的皱眉:“娘,我不抗拒成婚,但绝不会成为父亲的棋子,若非要这样,我宁愿青灯古佛。”
玉夫人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安心:“放心,若在以前,娘还会劝你,现在咱们有别的法子,断不会再牺牲你的。”
母女两个说了一会话,玉夫人便离开了。
“真这么说的?他们没有怨言?”许丽雅有些不信。
下人回道:“罚了春巧跪,便再没了动静。”
许丽雅心里有口气出不出来,总感觉憋的难受,所以才从书房出来以后,径直去了许凝那边。
以往对方多少都会分辩两句,如今倒越来越安分了。
“想必是大少爷被下诏狱,她们在这府里没有依靠,行事便小心起来。”
许丽雅一听,也觉得多少有些道理。
想到父亲警告自己的那些话,她觉得甚是烦躁。
“行了,你下去吧。”
不出玉夫人所料,第二日去送汤的时候,便被请进了书房,商议许凝的婚事。
玉夫人目的不在女儿的婚事,她暗自打量着书房内的情况。
“凝儿也到了婚嫁的年龄,叫你来是想问问你的意思。”
玉夫人闻言答道:“一切谨遵老爷安排,老爷挑的定然是良婿。”
许天儒很满意她的态度,他说道:“话虽如此,但你身为长辈,也该掌掌眼。”
玉夫人也没客气,顺竿而上:“那妾身就说了,凝儿是妾身唯一的女儿,自然希望她嫁的好,还能为老爷带来助力,况且凝儿的嫡姐贵为皇后,就得更加仔细,不能落了娘娘的脸面,老爷您说对吗?”
许天儒目光一顿,很显然是想到什么。
“你说的没错,为夫会慎重的,你先回去吧。”
玉夫人盈盈一拜,离开了书房。
许天儒脸色瞬间黑了下来:“把大小姐叫过来!”
他看着桌案的名字,越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