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也正好是黑羽卫拷问出来,染上赌瘾的那个人。
“他最开始什么时候来的小的不清楚,但小的对他有影响是大概十天以前,他本来赌输了几十两,赌坊的打手便将他赶了出去,怕他输的太多还不起,我们赌坊也嫌麻烦。”
“但没过多久,他又带着钱来了,只是没过多久又全输了,前后输的差不多有上百两银子,再后来就没见过他了。”
“小人能记得他,也是因为小的这赌坊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输这么多的,虽然是赌坊,但望山县的人穷,一开始开赌坊就只是图来钱简单,并没有打算能挣多少钱。”
赌坊管事苦笑一声说道:“小的也是穷怕了,才想了这么个歪门邪道的法子,一开始也怕,但后来见县衙没管,也就放心了。”
“我们不放高利贷,也没有伤过人性命,更不可能做自己亏本的生意,让别人欠我们钱,所以一般都是他们输完了,就将他们赶出去了,该缴纳的赋税我们也没少过。”
赌坊管事的一番话,不仅羽壹,就连盛景都觉得怪异。
第一次听说赌坊开成这样的。
不过若对方说的都是真的,那也不难理解。
想要手中不缺钱花,又不敢干大的犯事,那这赌坊也不过就是个普通骗钱的地方。
一旁的刘志听完,感觉十分无语。
说你胆小吧,你又敢开赌坊,说你胆小吧,你不敢放高利贷,不敢惹了官府的眼,甚至还规规矩矩缴纳赋税。
这也……太神奇了。
只不过盛景没信他的话,还是让黑羽卫去查了。
除了查赌坊管事言语的真假,还要查小山村这赌徒哪儿来的赌资。
第一次是背后之人给的好处,那第二次的赌资又是哪来的?
如果都是同一个人,那这人为何要迫不及待的破坏春耕计划。
搜查出来的赃物,以及了解到的这些情况,不难让盛景联想到这次春闱。
此次春闱已经结束,睿德帝借此事件,处理了一大帮人。
就连跳的最凶的许天儒,也再次被软禁在府中。
许天儒想破脑袋都没想到,为什么会失败?
就连苏怜也傻眼了,事情的走向完全不按自己的来。
太多的事情轨迹发生变化了,这到底是为什么?
如今因为许、钱两家的联姻近在眼前,睿德帝看在惠妃的面子上,倒也没有很过分。
但软禁许天儒是事实。
这也让许天儒生出了更大的危机感,必须抓紧钱家。
而且中宫也必须要有自己的皇子,不然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就不好了。
许天儒派人给中宫递了信,然而这一切都在睿德帝的眼皮子底下。
睿德帝面无表情的默许了这一切。
今年的春闱成了空壳子,殿试取消,前三甲也取消。
闹出来的科举舞弊一事,让学子们十分愤怒。
盛景知道这是余家和那个苏怜的主意,那破坏春耕又是谁的主意?
将此主意提前的又是谁?
左右不过那么些人。
他冷笑一声:“许家啊,越来越没用了。”
“传本王的命令,小山村等几个村子故意破坏春耕,公然违抗陛下旨意,藐视天威,其村长管束不力,全部收押,春耕结束后问斩!”
“剩余村民户籍下男性,凡年满十六,不满五十者,悉数充军!”
“望山县县令知法犯法,纵容辖区内开设赌坊,依法革职,但念在其为民谋利,故暂留其县令之位,等候发落!”
“赌坊管事枉顾我朝律法,肆意开设赌坊收敛钱财,判家财悉数充公,流放阴南之地!”
“此三人收受贿赂,引导村民破坏春耕,罪大恶极,同样于春耕后问斩!”
判决命令下来,有人欢喜有人愁。
被判斩首的几人,纷纷大喊冤枉,但错了就是错了,没人理会他们。
赌坊管事心头一紧,只觉得这也是死路一条。
阴南之地距离遥远,走过去不死也快了。
只有刘志连连磕头,感谢盛景的判决。
乌纱帽暂时保住了,只要后续不出乱子,他应该不会被罢免官职。
这一点,他有些疑惑,但也没说出来。
户籍下男子充军一事,这对望山县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年十六以上,五十以下的男子都是家里的壮劳力,都去充军了,那家里的农活怎么办?
虽然春耕被破坏了,但后面还有耕种啊。
他可是听说松阳县的人,现在一年种两季粮食,一年的收成高的离谱。
这小山村等村子没男人在家,只怕后面的耕种更有问题。
不过这些问题也只是在他脑子里一闪而过。
他都能想到,那聪明如盛景,肯定也考虑到了。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看好剩下的大山村他们,不能再出问题了。
从公堂离开,盛景主仆二人便往县衙外面走。
羽壹低声说道:“破坏春耕是许天儒的意思,但是苏怜提出来的,为的就是帮科举舞弊转移视线。”
“他们本打算栽赃给苏大人,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