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李老,当真的可恶至极,你可有话要说?”
如今物证村民们都传阅过了,人证只需要找到城里书肆问问情况,便一清二楚,李老辩无可辩。
许少博吩咐道:“安胜,带人去李老家看看,本官觉得同为一个村的人,李老身为族长,即便家底再比旁人厚实,但若真的贪敛了族学的钱财,那也会有蛛丝马迹。”
安胜道:“卑职明白!”
吴秀才神色坦然:“草民多谢大人,定不辜负大人期望!”
事情结论已下,有人欢喜有人愁。
李东等人止不住磕头求饶,还在希望自己不被流放。
李老辩无可辩,就连他的家人也都安静如鸡,生怕连累到自己。
许少博看着这些人不同的反应,只感叹人间百态。
不多时,安胜带着衙役回来,身后的两个衙役手里各拎着一个木箱,木箱不算小,中等大小。
木箱打开一看,里面竟然装了满满两箱铜钱。
众人哗然,谁家能将钱财这样放着?
明摆着这些铜钱有问题。
许少博让安胜等人清点了数量,又根据吴秀才的账册一比对,发现少了近二十两银子。
也就是说,这些年间,李老贪敛的钱财已经被他用了二十两。
这个数量对于一个普通家庭来说不算少了,更何况李老家里还有人经常在外做工赚钱。
估计这些剩下的银钱也是因为不敢太过明目张胆了,所以才会被剩下。
许少博当即勒令李老家将欠缺的银钱补上,然后按照账册记载,还给各家各户。
一下拿出十两银子,饶是李老也露出难色。
许少博道:“当初做的时候就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任何坏事都是会得到惩罚的,只要是做了坏事就不要抱侥幸心理,要知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李老等人一脸颓废。
这钱他们不得不还,现在李老不是族长了,族中这些人也都不怕他了。
不落井下石,也是看在同族且他年事已高的份上,但若说再宽宥,那是不可能的。
毕竟被骗了这么久,这么多钱,谁心里都憋着一口气。
两件事情都解决完后,许少博准备离开。
离开之前,他对李武说道:“李氏一族要不要族长,全在你们的表现,本官会时刻关注你们的。”
这话不仅是给李武说的,也是说给李氏族人的。
李武道:“草民一定让大人满意!”
所有人都不希望再出一个李老,不然这日子还真的没法过了。
许少博离开后,吴秀才做主,将箱子里的铜钱按照账册分发给各家各户。
至于欠的银钱,就等李老拿出来了。
为了赎罪,吴秀才表示日后免费教村里的孩子读书,众人神色复杂,什么也没说就散去了。
李武也叹了口气,然后离开了。
后续,该村的人齐心协力,将修筑河堤视为头等大事。
李伟协助村长,几乎是日夜不停地赶工,才堪堪将进度拉到与其他村子齐平。
李老在村里众人的监察下,勉强凑够了二十两银子。
吴秀才将这钱继续还给众人。
但是在村里人一致商议下,选择依旧交束修,他们并不是喜欢占小便宜的人。
比起这个,他们更重视孩子们。
吴秀才是个负责任的夫子,他们也愿意不计前嫌。
四月中,朝廷派的人到了松阳县,工部的官员在看到许少博时,震惊不已。
他完全没想到本该死去的人,竟然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
甚至当初许家都已经为许少博夫妻发丧了,而这两人却好端端的活着。
工部的官员一时之间思绪万千。
下了诏狱还能活着出来人,许少博绝对是第一人,不由得对他重视了几分。
与此同时,南阳府各县都开始为了预防水患忙起来。
除了有余佑佑的提醒以外,睿德帝还派了专业的人沿河勘察,并出具更加完善的解决办法。
时间一晃而过,进入六月。
农忙结束后,修建河堤一事,也不是全天进行了。
白日里太阳高悬,实在是热的人没办法出门。
余佑佑决定让大家晚上多干两个时辰。
晚上相对凉快一些,且夜里月光明亮,几乎不用打火把也能看见。
就这样忙忙碌碌半个月,入夏的第一场大雨如约而至。
六月二十,一场瓢泼大雨驱散了这炎炎热意,给大家带来一丝凉爽。
看着外面的大雨,刘氏感叹一声终于可以歇口气了。
这雨从早上下到傍晚,期间王族长和孙成山前后脚上门来询问。
余佑佑摇摇头:“应该不是这场大雨。”
她有预感的,这场雨下不久。
果然第二天天还没亮,雨势渐渐就小了,天亮以后就彻底停了,天也放晴了。
众人松了口气,这雨不大,对于地里的庄稼来说也是有好处的。
地里的稻子正是猛涨的时候,这场雨是及时雨,也预示着今年的收成不错。
余佑佑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