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零食从始至终就是陆观阳为她而准备的。 早在两人还没有任何会和好的迹象的时候,陆观阳就已经全部买回来备着了。 宋莺的心情顿时变得有些五味杂陈,她盯着屏幕里陆观阳温和淡然的脸,略有些艰涩地开了口。 “......你怎么就那么确信我们的关系会缓和,还笃定我有可能会来你家?”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早在两人重逢的第二天,陆观阳就买好了这一堆零食。 而在那个时候,她对陆观阳的态度用“极度恶劣”四个字来形容也不为过。 “我没有确信。”陆观阳敛睫,依旧温温笑着,声音放得很轻。 宋莺望着他那张永远温柔绅士的脸,却莫名觉得有一点难过。 “就是因为我不确信,所以才要随时准备着。” “说不定哪天就派上用场了呢?” - 一个星期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陆观阳每天都会准时在饭点拨来视频通话,并在结束视频的时候笑着和宋莺说他还有几天回来。 每次都能惹来宋莺凶巴巴瞪他一眼,警告他下次不许再讲。 结果第二天又接着如此。 次数一多,宋莺也懒得再纠正他。 反而会在挂断视频之后,默默地希望接下来的几天能过得再快一点。 时间悄然来到12月30日,周日。 宋莺吃完早饭,带上手机去“506”喂猫。 她往猫碗里倒上满满似小山的猫粮,照例拍了一小段笨崽吃饭的视频发过去。 视频刚加载完成,手机便震动起来。 是陆观阳打来的电话。 宋莺一愣。 陆观阳从没在这个时间点给她打过电话,大概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宋莺没怎么犹豫便立马接起。 “喂?” 陆观阳温和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了起来。 “宋莺,你现在在我这边吗?” 语气听起来并不算着急,宋莺浅浅松了口气。 “嗯,刚喂完笨崽。” “抱歉,有件事可能需要麻烦你一下。” “怎么了?” “有个文件我忘记带过来了,待会儿有会议临时要用到。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放在我卧室的抽屉里的,能麻烦你把里面的内容拍照发给我吗?” “噢,我去找找。” 来陆观阳家喂了这么多天笨崽,这还是宋莺头一回踏进陆观阳的卧室。 和外面客厅给人的感觉一样,除了最基础的一些家具以外,基本上空空荡荡的,没什么生气。 压根不能用“家”这个温馨的字眼来形容。 宋莺压下心中泛起的微妙酸涩,按照陆观阳的指示来到床头柜前,拉开了最底层的抽屉。 映入眼帘的是一沓文件、陆观阳的户口本、房产证等物。 由此可见,这个抽屉里放的都是一些于陆观阳而言十分重要的东西。 宋莺正要把文件拿出来,余光忽然瞥见搁置在抽屉角落里的机械手表。 她动作一顿。 手表的样式太过眼熟,宋莺印象深刻,绝无可能认错。 静静躺在抽屉角落里的这块手表,正是她第一次帮陆观阳过生日那次,她跑遍整条商业街,最后为陆观阳精挑细选出的那一块。 经年过去,指针依然在不停走动,玻璃盖中央却出现了极深的裂痕,像一张密密麻麻的蜘蛛网。 不像是不小心摔出来的,更像是遭遇过十分严重的磕碰,或是被人硬生生砸出来的痕迹。 宋莺抿紧嘴唇,心跟着一紧。 她极缓极慢地托起手表,指腹小心翼翼地触碰着表盖上的裂痕。 陆观阳是个极其爱惜东西的人,温柔绅士如他。 她可以十分确信以及肯定,这些裂痕绝对不是陆观阳弄出来的。 可问题的关键就在这里。 在她不知道的那七年时间里,陆观阳究竟经历过什么事情,以至于会让她送给他的手表变成了这幅模样。 是......跟她和舒琴猜测的那个难言之隐有关吗? “宋莺?你还在听吗?” 宋莺蓦然回神,闷闷应声:“嗯,我在。” 陆观阳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