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一顿:“怎么突然不高兴了?” “...我没有不高兴。” “宋莺,虽然我现在看不见你摸鼻尖,但不代表我听不出来。”陆观阳说。 “和我说实话,到底怎么了?” 宋莺低下头,胡乱编了个理由。 “我就是突然想打喷嚏,但是打不出来,感觉很难受。” 电话那头的人大概没想到会是这么个原因,沉默两秒,随即轻笑一声。 “那是挺难受的。” 宋莺这时候听不得他笑,索性扯开话题。 “我找到你说的那个文件了,现在给你发过来?” “嗯,好。” 挂断电话,宋莺挨张挨张拍好照片,再通过微信发送给了陆观阳。 Y:【这样可以吗?】 L:【可以,麻烦你了。】 宋莺放下手机,合上文件,想将其放回原位,目光却被抽屉内里的一个小铁盒所吸引。 铁盒摆放的位置太靠里。 要不是宋莺将文件拿了出来,空出了许多空间,她估计压根就不会注意到这个平平无奇的铁盒子。 户口本、文件、手表这些东西放在这个抽屉里面,宋莺尚且能够理解。 可这个铁盒看起来着实没有什么特色,宋莺也毫无印象。 里面是装有什么对陆观阳来说很重要的东西吗? 尽管知道未经主人允许,就碰主人家的东西是件很不礼貌的行为。 可宋莺实在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又或许是那块碎了表盖的机械手表让她太过在意。 鬼使神差的,宋莺把盒子从抽屉里拿了出来。 铁盒没什么重量,托在手心里轻飘飘的。 宋莺打开盒盖,映入眼帘的是一沓叠得整整齐齐的车票。 摆在最上方的一张是从禾岛到怀南的车票,也是这沓厚厚的车票里,唯一撕了副券的一张。 宋莺下意识地看了眼时间,这张车票来自于四年前的夏季。 2018年6月1日,她从怀南大学毕业的那一年。 翻到下一张。 2018年5月12日,禾岛到怀南,车票完整,副券没有撕。 宋莺忽然有了一种强烈的直觉,心脏无端开始发酸发涩。 为了应证她的想法,她开始快速查看剩余的车票。 2018年4月7日,禾岛到怀南,副券没有撕。 2018年2月16日,禾岛到怀南,副券没有撕。 2017年12月5日,关资到怀南,副券没有撕。 2017年9月19日,安至到怀南,副券没有撕。 ... ... 2017年4月2日,涌门到怀南,副券没有撕。 2016年9月19日,白京到怀南,副券没有撕。 2016年3月28日,荣山到怀南,副券没有撕。 ... ... 一直追溯到2015年3月12日,两人分开后的第三个月,是这场变换了无数个起始站,却始终以怀南市为终点,次数越来越频繁的未竟的旅途开端。 宋莺还记得段旭则回国后请她和陆观阳吃饭那天,段旭则曾在停车场提起过,陆观阳的车是在四年前买的。 这便能够解释为什么最近一张车票的时间,正好停在了四年前的那个夏天。 而段旭则在两人分手后不久便听从家里安排出了国,陆观阳的妈妈改嫁后不认他,他和在怀南的父亲陆鑫关系向来不好。 那么,陆观阳来怀南的目的显而易见。 可是,为什么除了时间最近的那一张车票以外,陆观阳明明都已经买好了车票,最终却连副券都没有撕,压根就没来过怀南? 碎了表盖的机械手表、这一沓几乎保留了所有副券的车票...... 宋莺坐到地上,茫然地盯着雪白的天花板出神。 直到刚美餐完一顿的笨崽循着她的气息来到卧室,极其黏人地用脑袋拱了拱她,宋莺混乱的思维才有所清醒。 床头柜上的手机尚未息屏,还停留在她和陆观阳的微信聊天界面。 有那么一个瞬间,宋莺想立马给陆观阳打个电话,好问清楚事情的真相。 可当想起方才陆观阳给她打电话时的情形,宋莺又硬生生忍住了冲动。 她能从陆观阳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