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坠花折。(1 / 2)

所代表日的图腾,从乌波洛斯的手中升起,就如同一轮真正的太阳一般,升上了天空。

所产生的炽烈的光芒,瞬间变吞噬了高悬于天穹之上,那个仿佛包裹着一个蜷缩婴儿影子的巨大的血色的肉瘤。

和煦的日光又重新洒落在大地,将先前笼罩在天地之间晦暗不明的血色,清扫殆尽,只剩下一些日光无法照耀到角落,潜藏着难以扫除的污秽。

万物之母哼笑:“天真,你以为就凭如此就可以撬动我的权柄吗?”

乌波洛斯也哼笑:“天真,你以为我在你沉睡的这几千年中我什么都没做吗?你以为仅凭单纯的言语就可以撬动你的权柄了吗?”

万物之母感受到自己权柄在被不断的稀释,神情也逐渐难看起来:“你想取而代之?是为了你所庇护的那些人吗?”

乌波洛斯反驳:“我可没有这样的想法,是你表现的太粘人了。”

“你是为了那些你庇护的人!”万物之母笃定道,而后发出质问:“那些人并不感谢你的庇护,甚至觉得是你将他们囚禁在这里,将他们的未来限制在一颗星球内,甚至怨恨你。你要为了他们而触怒一位你无法抵御的神明吗?”

“你要知道……乌波洛斯,在你试图去动摇另一位神明权柄并妄图窃取的时候,你与我之间已经是不死不休的结局。”万物之母再次确认的问道:“你确定要为了他们与我为敌吗?乌波洛斯,如果你现在放弃,我会原谅你的叛逆。”

“色厉内荏。”乌波洛斯评价道:“你才刚复苏,而且如今的容器也并不能为你提供更多的助力,相较于全盛时期,现在的你太过脆弱。如果不是你慌了,你畏惧了,你不会在这里和我说这么多废话。而是直接如第一次见面抢夺我的肉身一样,直接夺回你的权柄。”

万物之母被戳穿真相了也并不慌张:“可即便如此,如今的我,也并非是现在的你可以轻易制衡的。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乌波洛斯反握住,万物之母的手臂,笑着道:“既然天地与你并生,万物与你合一,为什么你不能归于天地,归于万物呢?”

万物之母意识到乌波洛斯要做些什么,这才开始有些惊惶:“你不能这样做!这是属于我的权柄,这是属于我的力量!而你这个僭越者!没有这样的资格!”

乌波洛斯觉得有趣极了,如此傲慢如此藐视生命的上位者脸上,竟然会露出这样的神情:“……这些力量,这些权柄,本就不属于你,当然也不属于我。”

乌波洛斯讥笑:“你,还有那位数字先生,还有我,我们本质上都是一样的存在,都是一样的窃夺者。”

万物之母自然听不进去如此的贬损评价:“一派胡言,信口雌黄!”

说着抬起并未被遏制住的那只手,晦暗不明的气息在祂的掌中涌动,可还未开始释放。

在这具躯壳上缠绕并洞穿的金色篆文构成的锁链,发出刺目的金辉,同时大量的金色粒子在祂的周身环聚,化为根根带着奇异花纹的长针,刺入万物之母的关节与脊椎之中。

万物之母一切反抗的举动被迫停滞。

祂是不可置信道:“那个渎神者,竟然将自己的权柄授予你使用……我终于知道你究竟是哪里来的自信,竟然胆敢谋夺我的权柄。”

随之而来的便是无法遏制的愤怒:“是否是那个渎神者向你承诺,只要你窃取了我的权柄他就会让你成为新的万物之母?我告诉你,不可能!他同样在觊觎我的权柄,妄图吞噬我,成为唯一的那个一!你现在的作为,不过是在给他人做嫁衣而已!”

“你想的太多了,我只不过是想让你将偷来的东西全都还回去。”乌波洛斯反驳,但说到这里不由得笑出了声:“你竟然如此愤怒,如此紧张,看来手中的权力对你而言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束缚在身上洞穿肉体的金色锁链逐渐收拢,刺入祂关节脊椎间的金色长针也在渐渐深入,将万物之母固定在这具为祂精心打造的囚笼之中。

祂正因此承受着极大的痛苦,却还是抬起头牢牢的盯着乌波洛斯,仿佛是在预言又仿佛是在诅咒:“乌波洛斯,你会为你今天的作为,而感到后悔的。”

乌波洛斯毫不在意的笑了笑:“后悔……我应该没有那个机会了。”

她目前使用的,由衔烛之龙与衔尾之蛇为基石构造的躯体开始变得浅淡透明,而后如同破碎的琉璃,一般化作点点星辉,融入了天地之间。

为早已死去的星球,重新注入了生机。

失去容器的乌波洛斯的意识又回到了源琢月的躯体之中,她压制住万物之母被围困在这具躯壳内几欲挣脱的意识。

仰望高悬于天穹之上的煌煌天日。

她抬手为引,高悬于天空上的太阳,就此坠下,点燃了整颗星球。

直至将万物之母所带来的污秽燃尽。

也以此切断了祂与这个世界的联系,真真正正的将万物之母复苏的意识压制在这一隅。

可一切尚未结束,源于衔尾之蛇的力量还未耗尽,衔烛之龙的力量无法将乌波洛斯的污染彻底消弭。

只要源于万物之母的污染无法彻底的燃尽,祂终有再次复苏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