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吏出来,也是他们栎阳人杰地灵呢?
秦鱼看着手中浓缩成短短几行字的竹简,对向圭道:“看来,咱们官署藏龙卧虎啊,我看这个人穿着咱们官署的衣裳,怎么我之前没见过他呢?"
向圭顿了一下,仔细分辨了一下秦鱼确实是在真切的好奇,而不是在跟他阴阳怪气,才慢慢道:“他是你的县尉,所以才穿着官署的衣裳。”
秦鱼:....
“哦,原来他是我的县尉啊,真是失敬。”
秦鱼很快就略过他居然不认识自己的县尉这种略微尴尬的故事,将这项新获得的法令按照公文格式写成爰书送去了咸阳。
其实,栎阳作为一个大县,秦鱼还作为栎阳西乡的封君,他是可以在自己的封地施行他制定的法令的,但秦鱼很有自知之明,栎阳离咸阳实在是太近了,他要是在栎阳想干什么事,最好先跟秦王那边说一声。
向圭看着秦鱼自己封好蜜蜡,将爰书递给专门往咸阳送信的信使,犹豫着要不要具体问问秦鱼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他总觉着,此次秦鱼费劲巴拉的折腾着要办学堂又跟那群官吏演戏吃瘪顺势给小女子们争取入学的机会,背后应该是大有深意的。
但是,一向跟他无话不谈的秦鱼这次确是好似心血来潮一般非常突兀的自己就将这件事给办了下来,这让向圭有一种被排斥在外的感觉。
向圭非常想问,但他又实在没有立场去问,因为从一开始,秦鱼说要拜他为师的时候,是他自己给拒绝了的,况且,秦鱼实在是一个非常有主见不受人左右的孩子,他要是不想跟你说,就是秦王亲自来问,他也能给糊弄过去。
所以,向圭犹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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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想跟这个时代的人科普扫盲教育在开启民智上的重要性,说是说不通的,你就是再往前三百年去跟提倡有教无类的孔子说,可能也是说不清楚的。
因为孔子虽然提倡有教无类,但他也说过这样一句话:“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意思是对待百姓们,可以让他们跟着贵族、君子、官吏们去做,但是不要告诉他们为什么。
孔子当然不是在愚民,他只是认为,百姓们没有受过文化教育,弄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既然弄不明白,那就不要去告诉他们,只要让他们跟着学就行了。
百姓们弄不明白政令为什么是这样的,这是他们天生痴傻呆笨吗?
不是的,是因为天然的阶层限制了他们思考的权利。
教育成了他们认知的短板。
而秦鱼现在做的,就是尽量补足这块短板。
当大家都在一个差不多的起跑线上,到底谁跑在前头,那就真的看谁自身的本事强了。
栎阳这边的爰书和信件,一边都是直达秦王的案头的,秦王又又又一次收到秦鱼的爰书的时候,就跟他以前收到的来自秦鱼的每一份爰书和信件一样,展开看过之后,说一句“异想天开”,然后在上面盖上王印,就丢开不管了。
以往秦鱼这样的“异想天开”太多了,但每一次实施之后的结果,都能让他大开眼界,久而久之,秦王对秦鱼给他送来的栎阳政令,就不再多废心力的去理解和揣测了。
秦王现在所有的心力和注意力,都在韩国的战场上,只要秦鱼能为他源源不断的提供他想要的兵器和粮草,不管秦鱼要什么,他都会心甘情愿的答应的。
秦国的君王们对他的大才们一向都是这么慷慨的,以前的孝公是,现在的秦王稷是,以后的秦王政秦始皇同样是。
这封平平无奇的爰书跟其他寻常的爰书一起,被下面的郎官如常的发往各地,范睢并没有看到,因此,他是不知道这封按照寻常流程送上来又送走的爰书存在的,自然也就不会想到,这封再寻常的不过的爰书,将会给秦国带来什么样的改变。
就是看到了,恐怕心在天下的范雎也不会在意的,因为,一方面他跟秦王的想法一样,只要秦鱼能为他征讨六国提供源源不断的助力,他就不会去干预秦鱼在做什么。另一方面,秦鱼这边“胡闹”一通之后,具体施行起来的动静非常
小。
秦鱼只拨出了三五间大教室,几个学室弟子去教课就算了,这行动,跟他以前动辄千人万人的行动力,几乎算不上什么了。
就真的很雷声大雨点小。
栎阳县的孩童们来来回回强制性分批次的每月到这几间不起眼的教室了接受最基本的识字和算数
教育,安静、无争、不起眼、无争议,就是这里的日常了。
就这样平静无波的过了一年,当所有的官吏几乎都要忘了这里的时候,一个人悄无声息的来到了栎阳。
他一路从上郡走来,用自己的双脚丈量了栎阳的土地,用自己的双眼看过栎阳百姓们的生活,用自己的舌头尝过栎阳百姓们吃过的食物喝过的水,等他终于走到栎阳都邑之后,他没去声名赫赫的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