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这个大罩子,就是秦王选出来的河内郡守,巧了,还跟秦家有些亲戚关系。 秦鱼被封安平君,在咸阳自然是有自己的房产的,秦王赐下的。 双方坐定之后,秦鱼开门见山,他摆出一副忧虑的神色:“孤私下以为,上党归顺,不会太顺利。" 孟伯禾惊的倏地站起,刚端在手里的茶水溅了自己一身,他也顾不得失礼,只问秦鱼:“安平君何出此言?" 他明白,大王是为了能尽快将上党变成秦国的上党,才会派遣他这个内史去做与上党毗邻,且阻隔上党与韩国的河内郡郡守,他是去治理土地百姓的文官,不是去打仗的将军,若是上党有变,他这个河内郡守首当其冲,若是不能迅速掌握局势,他这个郡守,就是有去无回啊! 秦鱼安抚住孟伯禾,继续道:"这只是孤的猜测……" 孟伯禾肉眼可见的放松了下来,看着秦鱼的目光也有些许责怪,他还以为秦鱼是从大王或者相邦或者那个渠道那里得到的秘密消息呢。 原来只是他自己的猜测? 秦鱼:"……武安君也有此忧虑。" 孟伯禾还未松完的一口气梗在喉咙里,差点噎死才慢慢吐出,出口的话音都有些颤抖了:“可、可曾禀报给大王?" 秦鱼笑道:“都说了只是猜测,无凭无据的,冒然说出来,与秦韩两国邦交不利。” 孟伯禾一想也是,现在大王正在兴头上,去跟他说这个可能,他也未必能听的进去,倒不如. 孟伯禾:“安平君的意思是,是要派遣心腹到河内以窥局势之变化?若是如此,老夫不会干预他行事。" 现在的郡守,还没有统一之后的郡守那样,只是秦官吏系统中的一环。 现在的郡守,是从封君制度演化过度而来的,权利堪比封君,在这个郡内,他就是主宰,郡内之事,无论是政务还是用兵,都可一言以定之。 看看上党郡吧,韩王的命令都不管用,人上党郡郡守有自己的想法,整个上党土地和百姓,人家说 给赵国就给赵国了。 所以,孟伯禾说不会干预汤榆的行事,汤榆在河内郡,差不多可以横着走了。 秦鱼摇摇头,道:“汤榆虽是我派去的一只耳目,但他的才能是治理百姓和土地,我希望,孟史能不要计较他的身份,能给他一官半职,让他为你效力。" 孟伯禾有些惊疑不定:“那…让他做郡丞如何?”郡丞和郡尉是郡守的左膀右臂,郡尉掌兵,他要在白起住扎在河内郡的守军里选一个将军出来做郡尉,汤榆如果是个善于治理百姓的土地的文官,那么,郡丞就很适合了。 秦鱼微笑:“无需如此,一个县令即可。” 孟伯禾:……我知道了,你是想那个叫汤榆的,又有官做,又要保持一定的自主性。县令,一县之掌,这个县里所有百姓的领头羊,就跟他的郡守一样,在这个县里,汤榆就是一言堂。 而郡丞呢?说是郡守的左膀右臂,但行事都在郡守的眼皮子底下,自主性就大打折扣了。孟伯禾短促的笑了一下,回道:“老夫,可否先见见这位汤县令?”这就是同意了的意思。 秦鱼颔首:“自是可以。”】 "汤榆,还不快见过孟郡守?" 汤榆从影壁后徐徐走出,在孟伯禾三步远处停下来,深深一拜:“下臣栎阳汤榆,见过孟郡守。" 孟伯禾颔首:“嗯,抬起头来。”汤榆起身,放松的站在孟伯禾的面前,任他打量。 孟伯禾见他风度不俗,心下叹息,觉着有什么样的主君,就有什么样的下属,果然这老话从来都不会错的。 孟伯禾对秦鱼道:“既已见过,这位汤县令准备妥当,就与在下一同去河内吧。出发之时,老夫会派人来告知。" 秦鱼起身,拱手道谢:"多谢孟史,此乃人情,孟史有何所求,但言无妨。" 孟伯禾却是脸上露出一丝伤感,抬手顿了一下,最终拍了拍秦鱼的肩膀:“你我之间,何谈人情?" 说罢,就转身离开了。 茶都没喝完。 秦鱼摸着下巴,也徒劳叹息一声,长辈之间的恩怨,他这个做小辈的,难做啊。非到必要关头,也不敢做。 孟伯禾刚出了秦鱼的安平君府邸,迎面就遇上 了驱车路过的应侯范雎。范睢落下车窗,探头对孟伯禾道:“老夫有事相商,可否进府一言?” 孟伯禾:.... 这套路可太熟悉了,他刚经了一遭呢。 … 相商的结果是,范睢把自己一手调教的弟子徐随交给孟伯禾做个令史,带在身边历练。 徐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