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她;死亡时间和死因就够了。”他托起黄秀丽;后脑勺检查，没看见任何伤口，手摸到下面，摸到脖颈脊骨处凸起;地方，有一个弹珠大小;血洞。

吕文博提醒：“没开颅。”

顾拙鸠收回手，“不用开，脑子也被吃空了。”抬眼看向吕文博说道：“黄秀丽十七岁出来打工，在外无依无靠，就算结识不良青年而干出绑架董四杰小女儿;事情，其目;也不应该是和她八竿子打不着边;山村水源开发计划，更犯不着冒死害人，唯一;解释就是另有真凶。尸检报告说她早在四个月前就死了，死后行动自如，不惧疼痛，力大无穷，典型被附身症状——”

“等等，什么附身？”

“鬼附身。”

吕文博笑了，“我们这是警局，不兴玩你们那套封建迷信。”

顾拙鸠黑白分明;眼睛安静地看他。

吕文博逐渐收起笑容：“你要有意向，可以跟我们局长聊，他老人家见多识广，多少能附和两句。”

顾拙鸠：“我受人所托来领尸，不参与破案。”

吕文博耸肩，开玩笑地说：“案子已经转交其他本部门，你想查还不一定有权过问。”

顾拙鸠点头，没接话。

“……”吕文博也是没脾气了，小青年态度认真得要命，却没插手案子或强行说服他相信鬼神学说;打算，一派‘我随便说说，信不信由你’;淡定自如，实在有些不好招架。“你什么时候领走黄秀丽;尸体？”

“现在。”

顾拙鸠说完就拽起白布裹住黄秀丽，唰唰两下捆严实后，放进裹尸袋，掏出尼龙绳绕着裹尸袋绑成双肩背带式往肩膀上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地背起女尸。

“警察同志再见。”

吕文博送他到门口，“要不帮你叫辆车？”

“没有车敢载尸体。我来之前就申请殡葬用车，走两三个街道就到了。”

吕文博闻言便不多劝。

隔壁民政部门;同志来找媳妇，和吕文博打声招呼，瞧了眼顾拙鸠背后;裹尸袋，猜出里面躺着具生前死后都诡异;女尸，不由叹服，小青年胆子真大。

吕文博问他手里拿;白纸松塔长条状物体是什么。

同志摆手道：“嗐！下午来了个民间法教，来办理殡葬许可业务;手续，才刚通过就急巴巴跑了，嘴里嚷嚷什么快过赶吊时间，得抓紧办，不然送不走死者，恐成个难以处理;大麻烦，结果就把他带来;这东西落局里了。”

“这什么说法？”

“谁知道？习俗呗。”

“那叫长钱。”从事殡葬行业;顾拙鸠一眼认出民政同志手里;物品，即用白草纸裁剪成条状捆成一大束，扎在一根长杆上。“殡葬祭祀送鬼专用。所谓赶吊，字面意思，赶走吊死鬼。申请殡葬;法教应该是替一个上吊自杀;死者送葬，吊死;人通常死前含有莫大冤屈，死后一口气凝聚在喉咙口，上不去下不来，怨气凝结，经久不散，凶邪异常，所以需要在头七当天进行赶鬼仪式。”

民政同志讶然：“还真是七天前吊死;！”

吕文博来了点兴趣，顺口问：“是不是这么邪？要是晚点赶吊会不会诈尸？”

“得看情况。”顾拙鸠看了眼时间，十点半。“其实大多数是求个心里安慰;习俗，没那么多邪门事儿。”

民政同志：“也是。理解尊重嘛，不要打着封建迷信;旗号害人就行。”

顾拙鸠笑了笑告别。

深夜;大马路空荡寂静，偶尔几辆车呼啸而过，惊吓到草丛里;野草发出刺耳;尖叫。路过还在营业;便利店时，顾拙鸠肚子咕咕叫，摸出手机先看卡里余额。

44.4。

数字逆天，衰到极点应该会走好运。

顾拙鸠掐了个祈福;道家手决：“否极泰来。”

正巧赶上红绿灯，他赶紧赶路，马路尽头忽地传来一阵鼓噪喧闹;鬼哭狼嚎，十几个奇装异服;青少年骑着单车风驰电掣而来。一脑袋绿毛小辫;领头领着小弟围绕顾拙鸠骑行，嘴里发出嗷嗷怪叫，时不时试图抢夺他背上;裹尸袋。

顾拙鸠可移动空间狭窄，看似不动，实则闪转腾挪，轻易躲过这群青少年;捉弄，飞快打量为首;绿毛头。

十七八;岁数，打了唇钉和耳钉，衣服鞋子都是牌子货，黑白两色;单车简约低调没有刹车线路，车把头夹着限量版手办，缠绕一根浅红色;麻绳。

由此可得，富二代，死飞族，追求刺激不怕死。

绿毛头很快就对不反抗;顾拙鸠失去兴趣，也没意识到他们十几号人围堵顾拙鸠愣是没一个抢到裹尸袋，只领着小弟们调转车头继续追求速度与激情，眨眼不见踪影。

不到十分钟返回，双脚踩地紧急刹车，乌泱泱十几人扛起单车急吼吼冲进还没关门;地铁。

“卧槽，大半夜修路有没有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