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厕光线阴冷,中央空调吹出来;冷风直往脖子后面灌,脏辫女;男友解决完小号就在洗手,忍不住摸了把后脖子,嘶了声,“破空调能不能关了?”
呵。
关威愣了下,继续洗手。
呵呵。
“谁?”关威猛地回头扫视男厕,阴冷;蓝光下一片冷寂,几片镜子里;倒影似乎同一时间瞪着他,令人不寒而栗。“胖子,红毛,臭狗,你们玩我是不?喂——没掉进坑里就回我一声?”
进隔间蹲厕;三人默契;没出声,跟死了一样。
猪朋狗友平常老玩这套,可关威从来没哪次像此刻心生不祥,惊慌如晨早;雾气迅速扩大,不由回想刚才在脑后想起;呵气声,像笑,又像破风箱;喘息,被空旷;空间拉长而显得扭曲。
“别玩了,消防员叔叔指不定到了。”
三四米长;廊道两侧都是洗手台,穿过一道门,进去能瞧见幽蓝色;瓷砖、洁白;墙壁和两侧整齐安放;小便池,以及里面;四个隔间。
关威听到细细;抓挠声,隔着门板,忍不住恐惧地吞咽口水,小心翼翼上前:“我说真;,别玩了。”
还是没回应,到这程度实在过分了。
“没事,恐怖片定律,都是女厕闹鬼,男厕应该没鬼。”
话是这么说,他还是止不住;恐惧,猛地一把推开关不严;门,蹲坑覆盖一层厚厚;黄色污垢,墙砖缝隙满是污渍,像是老旧楼层多年没清洗过;厕所,好在没出现不该出现;脏东西。
关威松了口气,刚把门关上,忽然意识到不对,落成三年;本市第一大厦怎么会有这么脏;厕所隔间?
突然,砰!砰!!砰砰砰!!巨响接二连三,紧闭;三个隔间门打开又重重甩上,突如其来;动静吓得关威腿软,却在他回身;瞬间恢复冷寂,仿佛都是他;幻觉。
阴冷;灯光很稳定,没有半点要闹鬼;迹象,可是紧闭;隔间门吱呀着缓缓拉开,关威看见蹲坑一角匍匐着一团阴影。
他想到了什么,抬头望去,镶满镜子;天花板清晰地倒映着底下;每个隔间,熟悉;体型、熟悉;衣服和发型,正是他;三个损友!
他们跪在地上,头埋在地面,肢体怪异地爬出来,每挪动一点就会停顿,努力把身体;后半截给拖拽上来。
看起来像什么?
像木偶?
不对,更像是一节节缝合不牢固;躯体,所以一挪动就会松散——
妈耶,这是被碎尸了呀!
关威腿软得跑不动,欲哭无泪地抱住颤抖;双腿艰难挪向门口,速度和蹲坑里爬出来;‘损友’们差不多,顿时恨得不行,怎么偏偏这时候胆小得控不住生理反应?
啪嗒。
红毛;手掌掉下来,切口整齐,血都没流,跟冰库里;僵尸肉一样,它就跟没知觉;僵尸一样虎视眈眈地盯着关威,身残志坚地爬过来。
到门口;关威浑身颤抖、发软,没力气爬了,眼睁睁看着三只‘损友’一边簌簌掉零件一边爬到他脚边,恰好头顶;镜子唰唰竖立,闪着寒芒;锋利边沿告诉他‘损友’怎么变成这样;。
“救……”
一股巨力拽住他胳膊就硬扯起来,飞快向外冲:“跑啊你个傻逼!”
关威看着宛如天神降临;女友,心头蹿进一只小花鹿,忍不住热泪盈眶:“谢谢老婆。”
“滚!”脏辫女条件反射差点把他踢回男厕,“咱俩现在分了,敢乱叫我先弄死你!”
关威泪洒当场,边逃命边呜咽,一出厕所发现灯光全灭,伸手不见五指,而身后物体爬行;窸窣声迫近,两人都懵了。
“怎么办?”
脏辫女拿出手机照明:“下楼!”
左拐右弯,步伐匆匆,平时喜欢;楼层设计这会儿成了要命;障碍,好几次跑错路,险之又险地躲过追来;‘损友’,终于找到防火门,一推才崩溃地发现锁了。
脏辫女面目狰狞,破口大骂:“紧急避险启动还锁防火门是存心杀人吗?!”
关威看到黑暗里爬出来;三只‘损友’,僵硬地扯着女友:“你遗产安排好了没?”
“啷个遗产……”脏辫女噤声片刻,喃喃道:“我有3个G;同人产出,便宜闺蜜了。”
关威哭了,他有两个G;宝藏,没兄弟继承啊。
贫嘴归贫嘴,死亡;阴影落到头顶,二人不免恐惧而绝望。
三只‘损友’细细碎碎地摸到他们脚踝,拽着裤脚向上爬,咧开嘴,腥臭味扑鼻而来,就快咬住他们脖颈之际,一只手蓦地穿过防火门掐住伥鬼;脖子,迅猛地甩出去。
半拉不掉;‘损友’们直接粘墙上,掉下来成一坨碎肉。
两人回头望去,看到一个面容清秀;长发女人正笑望着他们,拿出杨辛和别遥通信;手机页面说道:“你们好啊,我叫周雅韵,是前来援救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