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相,我等就一个诉求,那就是废帝。至于废帝之后,立谁为皇帝,我等并无想法。所以,你别将我等的举动想得那么龌龊,背后没有利益勾结,更没有所谓的鬼蜮伎俩。我等堂堂正正,只要求废掉这个不称职的昏庸的泰兴帝,还大乾王朝一个朗朗乾坤。”
“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
“废帝!废帝!废帝!”
“皇帝昏庸,我辈岂能死抱着陈规陋俗。是时候让天下人看看,我辈的勇气和胆气,朝堂上的朝臣,并非所有人都是吃干饭的。”
“皇帝昏庸,大兴土木,重用奸臣,祸害天下。不除泰兴帝,天下不宁。不除泰兴帝,大乾的天就要破了。”
一个个口号喊得震天响,话越说越大胆。
一些老臣吓得脸色发白。
某些年轻臣子则是跃跃欲试,貌似也想加入喊一喊废帝的口号。
王爷皇子们张口欲言,却迟迟没人站出来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太难了!附和赵明桥,是在找死。不附和对方,总感觉机会就要从手边滑走。
好痛苦!
想出口维护一下父皇的脸面吧,又找不到合适的话。毕竟,父皇这些年干的事情,除了天怒人怨,就只剩下老迈昏聩。
至于头号奸臣江图,早早就躲了起来,他怕被这帮狂徒群殴打死。这种场合,若是被人打死,都是白死,没人会替他出头。说不定连个收尸的人都找不到。
躲起来才是上策。
至于脸面,命都快没了,要什么脸。
江图这类从街头成长起来的人物,可谓是能屈能伸,很明确自己的目标,知道生存是第一关键。不像读书人喜欢想东想西,也不像江湖豪侠要脸,更不像反贼要争一口气。
他们不争气,不要脸,更不会想东想西。就瞄准了一个目标,唯一的目标:活下去!
目标明确,做起事情才会高效果断。
他躲得远远的,太极宫的热闹不去掺和。尽管有小太监拿了钱,及时为他汇报太极宫的消息,他满腹心思依旧是在如何保命上头,完全无法投入到这场轰动天下,轰动历史的闹剧中。
老皇帝为什么还不醒啊!
难道真的伤到了脑子?
赵明桥那帮狂徒,如此嚣张,就算锦衣卫投鼠忌器,可是禁军呢?宫内的太监呢?邱德福呢?他们都是干什么吃的,为什么不将赵明桥抓起来?
人人都说陛下身边有宗师,都已经闹到要废帝的地步,为什么没见到一个宗师出面主持大局。
难道大乾王朝的宗师,只会作壁上观看戏吗?
荒唐!
荒唐至极!
荒唐可笑!
江图煎熬得不行,恨李良程无能,堂堂宰辅收拾不了一个朝臣。
换他做宰辅,早八百年就已经下令将赵明桥抓起来,坟头上的草都开始出土。
“废物!废物!一群废物!”
他又给了小太监一笔钱,让小太监找更多人,更加及时的汇报太极宫的动静。最好能制造点混乱,浑水摸鱼,弄死姓赵的。
小太监收了钱,只答应打听动静,不负责弄死人。
“众目睽睽之下,那么多人看着,江大人莫要为难小的。”
“正因为人多眼杂,才好浑水摸鱼。”
“江大人说笑了。赵公身边,围着一群狂徒。都是一群不要命的主。我等阉人对上这帮狂徒,死了都是白死。”
“你叫他什么?你竟然叫他赵公?赵明桥何德何能,你竟然叫他赵公。荒唐!莫非你们这群阉人也被他蛊惑了。废了陛下,对你们有什么好处。真以为换个人当皇帝,你们就能上天吗?”
小太监听到阉人二字,明显不高兴了。这两字,他们可以自称,那叫做自我调侃。却不允许他人用这两字辱骂他们。
小太监表情似笑非笑,眼神却阴沉沉的,“能不能上天不知道。我等阉人只知道,宫里头好久没这么热闹了。你也知道,我们都是一群伺候人的下等人,不懂什么大道理。赵公在那么多人面前大声疾呼,还有那么多人拥护他,想来应该不是坏人。”
“好人坏人你们分得清吗?你们懂什么朝局吗?”
“把我等当人看,自然是好人。”小太监轻笑一声,“赵公从不自持身份看不起我等阉人,不是好人又是什么。江大人要是有种的话,何不亲自前往太极宫,同赵公当面对质。以江大人的才智,想必定能大放异彩,令朝臣信服。”
“滚滚滚!我要是能去太极宫,还会躲在这里同你闲扯。赶紧去打听消息,我要知道现在太极宫那边是什么情况。快点去。”
“江大人稍候,很快就会有消息。”
……
“荒唐!听听你们说的话,这是一个臣子该说的吗?你们的言行,同反贼有何区别?国朝养士三百年,不是让你们在这里大放厥词,祸乱朝纲。若是有一天国朝将亡,尔等都是罪人。是你们带了一个极坏的头,破坏了朝堂规矩。”
李良程痛心疾首,悲呼!
“什么规矩?守着一个昏迷不醒的昏君,这算什么规矩?”赵明桥厉声质问,“昏君祸国殃民,尔等不思劝解,不思如何彻底解决,就知道规矩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