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观楼半眯着眼,看起来像是醉了。
他打发了齐无休,往青楼方向而去。
实则,他察觉到几道鬼鬼祟祟的武者气息,确认了一番,并不是冲着他来的。
半途,找了僻静的地方,改头换面,循着那鬼祟的武者气息追过去,就想看看对方想做什么。
这一追就追到了城外。
一群年轻的权贵公子小姐,在庄园附近玩耍。看仪仗,貌似还有皇室宗亲在其中。
他隐逸身形,跟在最强武者后面。对方从始至终都没有发现他的存在,毕竟只有七品巅峰实力。
贵公子贵小姐们,玩得很嗨。其中一个贵女遭受言语羞辱,也不敢反抗,反过来一个劲的赔罪,显然在那个圈子里,贵女的身份不值一提。
食物链,哪哪都是。
纵马狂欢,玩得兴起。
突然马匹癫狂,场面混乱。
武者趁势杀出,目标直奔其中身份最贵重的年轻公子。
有侍卫大喊,“刺客,有刺客!保护二皇子!”
靠!
这帮武者胆大包天,竟然刺杀皇子。
陈观楼目测了一下,二皇子也就十五六岁,半大小子,还没有开府建衙,参与政事,甚至还没有结婚生娃,就这,竟然遭遇刺杀?
宫里头的人,就这么急躁,几年时间都等不了?
建始帝今年才登基啊!
怎么着也有个十年八年,小二十年吧。这么着急下手,猪脑子啊!
陈观楼缓缓摇头,啧一声,自始至终没露面,也不打算干涉这次的刺杀行动。
狗咬狗,关他屁事。
宫廷侍卫也不是吃素的,有修为,有章法,行动进退有度,几名刺客失了先机,再想靠近二皇子就很难了。
其他贵女贵公子可就没有二皇子好运,没有宫廷侍卫保护,只有身边几个侍卫家丁,哪里是刺客的对手,噗噗噗,全都送了人头,自个也受了伤。
陈观楼摇摇头,看着乱糟糟的场面,走了。
等他回到京城,进了青楼,没多久,就听到消息,说是城外有刺客行刺。
他一听,消息传得够快的。
也不知具体死了多少人,刺客得手没有,那些贵女贵公子有没有遭殃。
“喝酒,喝酒……刺客再凶悍,也不会跑到青楼行刺。”
陈观楼在青楼厮混了一整晚,一大早,顶着一张清俊帅气的脸走进天牢。刚坐下,对面早餐店的早点就送来了,热腾腾的,还添了点新花样。
他高兴,命穆青山打赏早餐店。
穆青山愣了下,“不是免费吗?”
“拿我的钱打赏,你废什么话。”陈观楼骂了一句。
穆青山:……
只要不花他的钱,随便打赏。
他闻着陈观楼身上的脂粉味,很是不解,“东翁既然已经见识过顶级画舫的魅力,为何要留念城中青楼?”
在他看来,吃过了珍馐,谁还稀罕清粥小菜,整日厮混城中青楼。不如十次改为一次,攒着钱去那顶级销金窟玩耍。
“你不懂!”陈观楼一句话打发。
穆青山不信,“我懂!”
“你懂个屁!”
“东翁莫非是舍不得银子?”
陈观楼一口气喝了半杯豆浆,“我什么都舍不得,唯独不会舍不得银子。银子这东西,没了可以再挣。销金窟那地,你是不是觉着样样都好。”
“除了价钱高点,难道还有不好的地方?”
“我告诉你,除了价钱外,样样都不好。”
穆青山脑门子写着:我不傻,别骗我。
“你还不信!”陈观楼冷哼一声,“那么大的买卖,又是在天子脚下,我问你谁能做,谁敢做?背后的靠山,用脚指头都能猜到,必定是那个圈子里面的人。他们开画舫除了赚钱,还能做什么?”
穆青山一脑门子的官司,等着陈观楼解惑。
“除了赚钱,当然是搜集消息,握人把柄,培养奸细。”
“啊?!”穆青山明显受了惊吓。
“啊个屁!早就跟你说了,要多历练,你还不信。这么简单的事情都看不透,还问我为什么不去画舫。我去干什么。给人添加谈资,当二百五,被人天天盯着。”
“可是,东翁你只是小小的狱丞,有什么可值得人刺探的,也没什么把柄给供人拿捏吧。至于奸细,学生不知小小狱丞的身边,也值得安排奸细。”
穆青山这嘴,肯定是淬了毒。想当初刚来的时候,那小嘴多客气啊,处处守礼,绝不多言。
如今……
果然是跟陈观楼厮混久了,都一个德行,毒舌!
陈观楼明显很心塞,王八玩意,懂不懂说话的艺术。好的不学,尽学些歪门邪道。
他轻咳一声,“本官让你多看多思,不是让你小嘴巴巴个没完。我爱上哪厮混就去哪,你管得着吗?我是一介小小狱丞,碍着你了吗?滚蛋!这两天来了那么多犯人,文书工作做完了吗?做不好就等着返工吧。”
“东翁,你不能公报私仇。”
“我就公报私仇。返工,必须返工!”陈观楼理直气壮地公报私仇。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