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我为何要离开这里,我在这里衣食无忧,很是自由,离开这里就一定会过得更好吗?” 陈秋宜一时语塞:“但是……你一个人在这里生活,不会觉得孤单吗?” 小何延益沉默了片刻,良久才闷声说道:“有时候,会有。” “不对。” 陈秋宜抓住小何延益的手腕:“你在这里住了多久?是谁教你说话?是谁教你捕鱼生火?” 幻境本为虚假,许多逻辑自相矛盾。 小何延益挣脱陈秋宜的束缚:“与你有什么关系。” “你叫什么名字?你从哪里来?” 陈秋宜步步紧逼追问。 呲啦—— 撞翻了边上的水盆,水盆里的水泼到篝火上,将燃烧着火焰的篝火浇灭了,喷涌出许多白烟。 这白烟多到匪夷所思,一下子就将小小的木屋充斥得到处都是,熏得人睁不开眼睛。 “何延益!” 陈秋宜被呛得咳嗽了好几声,一抬头发现小何延益不见了。 陈秋宜立马追出屋子,眼前却不再是那座四周环海的茫茫孤岛。 而是一处闹市。 场景变了? 陈秋宜满腹狐疑,方才自己是触发了什么,导致何延益突然不见,周边环境变掉了? 自己质问何延益的来历,试图否定幻境的真实性。 陈秋宜咬了咬嘴唇,自己不应该冒进的,眼下得去哪里找何延益? 陈秋宜在大街上乱转。 吆喝的小贩,来来往往的老百姓,买卖的商人顾客,卸货的码头,争吵的两个妇人,打闹的一群孩童……嘈杂的声音充斥着陈秋宜的耳朵。 “明月先生的车来了!” “啊!是明月先生!他真的好俊雅!” 人群突然躁动起来,陈秋宜一下子被人群挤到了角落。 明月先生? 陈秋宜抬眸望去,只见一八乘的车子从远处缓缓驶来。 车子的帷幔随着行驶缓缓飘荡。 许多女子,尤其是妙龄少女,都拥挤到车子周围,朝着车子抛撒着鲜花,瓜果。 “明月先生请你赐福于我!” “明月先生看看我,看看我!” …… 陈秋宜不明所以地望着眼前躁动的人群,这是什么奇怪的设定? 花魁游街? 但是听起来这个明月好像是个男的。 男……花魁? 陈秋宜一阵恶寒,此处民风如此奔放吗?一群妙龄少女在大街上追着一个男花魁跑? 但是当陈秋宜看到这个男花魁的脸的时候,她不淡定了。 这!不是何延益吗! 虽然周身气质完全不一样,但是那一张脸化成灰她都能认得! 海中孤岛的设定被陈秋宜戳破以后,直接就变成第二个场景:男花魁??!! 陈秋宜叹了一口气:这是何延益的幻境?还是浊气影响下的幻境? 陈秋宜挤不进去人群,只能望着何延益的车越行越远。 不过,陈秋宜要找到明月先生,很容易。 最大的销金窟,最当红的头牌花魁,明月先生,每月头和月中,都会设下场子,谁能够对上明月先生的上联,谁就能做那一晚的幕中客。 陈秋宜扫了一眼今夜明月先生给出的上联:镜中窥两世。 “今天这上联是什么意思,我怎么读不明白?” “是啊,‘镜中窥两世’,镜为何镜?两世为何人的两世?” …… 陈秋宜看到这个上联,心中有了一个很离谱的猜测。 众人三言两语,窸窸窣窣,期间有几个人对了几副下联,却都不能够令明月先生满意。 陈秋宜走上前去,提起笔在纸上写道:“林致琦妖孽”。 小厮打量着陈秋宜,迟迟没有动身将这下联交上去。 陈秋宜横眉问道:“为何不送?” “姑娘还没交银子。” 银子? 什么银子? 陈秋宜不知道,作为最大的销金窟,干啥事都是要花银子的。 比如写字,要交墨香钱,让小厮送下联,要交辛苦钱。 陈秋宜狼狈得摸了摸羞涩的口袋,拿出一支银簪子:“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