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一处小溪边停下。
宫千寻掀开车帘下车。
“爷!”
“将军。”
宫千流下了马车被眼前的阵仗震慑到了。
上千身穿铠甲的士兵,整齐的对着宫千寻喊将军。
“原地休息一柱香。”
随着宫千寻的令下,大家休息的休息,打水的打水。
“三哥。”
宫千竹从另外一辆马车上下来,看见宫千流,红着眼走了回来。
“三哥,你醒了!好些没有?”
“这是怎么回事?”
宫千流眸子看向宫千寻,见他上了宫千竹下来的马车。
“大嫂呢?她在哪里?”
知道顾子柠晕车,宫千流在人群中寻找。
宫千竹低着头,眼泪啪啪的掉。
“三哥,姐姐受伤了……”
“受伤了?怎么回事?”
一听顾子柠受伤宫千流不淡定了,焦急的询问。
宫千竹哭诉,“都怪宫千寻……”
听完宫千竹的叙述,宫千流脑子混乱到眼前发黑。
他怎么也想不到一个多月前夜闯他们家的居然是他们的亲大哥。
而他们的大哥,居然没死。
“大嫂伤得怎么样?她晕车,你们不知道吗?大哥活着她知道吗?”
宫千流脑子乱了。
就像被雷击到,整个人都感觉漂浮在不真实中。
大嫂为了救他,命悬一线。
大哥没死,还成了将军。
“我要去看大嫂。”
说着,他踉踉跄跄,脚步虚浮的往顾子柠躺得马车跑去。
完全不顾自己,刚从鬼门关里回来的身体。
撩开车帘,顾子柠脸色惨白的靠在宫千寻的怀里,双眼紧闭。
微弱的呼吸证实着她还活着。
宫千流连滚带爬的过去,未语泪先落。
他执起顾子柠的手,紧紧的握在手里,“大嫂。”
他低声的轻唤,声音哽咽。
宫千寻低眸看向宫千流握着顾子柠的手,勾魂摄魄的眸子,似有寒意散发。
“宫千流,注意分寸。”
不是千流,不是老三,宫千寻连名带姓的喊着宫千流。
他在告诉他,他握着的,是他的媳妇。
“分寸?”
宫千流闻言,不但没有放开,抬眸恨意滔天,“你有什么资格说我?最没有资格的就是你。你连自己的媳妇都保护不了,你还是个男人吗?”
他低吼,“你明明就在,为什么不保护好她?为什么?”
宫千流一字一句咬牙质问,宫千寻没有回答。
没能保护她,他心有愧疚。
“对不起!”
“对不起?”
宫千流不屑一顾的冷斥,“你对不起不是我们,是她。”
指着面无血色的顾子柠,宫千流内疚的眼里直流。
都是他的错。
是他执意要出远门,是他连累了大嫂,都是他的错。
宫千竹头埋进顾子柠的手背,无声的落泪。
滚烫的泪水,唤醒了顾子柠。
她微微的动了动手指,缓缓的睁开眼睛。
“姐姐……”
宫千竹第一个发现了顾子柠睁开了双眼,扑了过去。
宫千流闻言抬起头,泪眼朦胧的看向她。
“水……”
“水!姐姐要喝水。”
闻言,宫千竹扑过去的动作停止,转身下车去拿水。
顾子柠艰难的抬起手,擦着宫千流的眼泪。
“怎么哭了?可是伤口疼了?”
“大嫂……”
宫千流没想到,顾子柠睁开眼,关心的第一件事,是他的伤口。
她越这样,他越内疚。
“大嫂,对不起!都是我害了。”
“傻瓜!怎么是你害了大嫂呢?是百里昭的人伤得我,和你无关。”
顾子柠声音虚弱的擦着宫千流的眼泪,打趣他道,“看我们家老三哭得。男儿有泪不轻弹,过两年都能说亲了,还哭鼻子呢!”
“大嫂……你……”
宫千流羞红了脸,失血过多的脸上,好似涂抹了上好的胭脂。
见他害羞,顾子柠轻笑道,“逗你的。我可告诉你,宫家男儿,不到二十二,绝不能娶亲。”
“大嫂……”
宫千流这次耳朵都红了。
顾子柠见了,哈哈一笑。
宫千竹拿着水壶进来,听到顾子柠的笑声,委屈嘟嘴,“姐姐偏心,就知道心疼三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