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同室操戈?”
“父子兵刃相见?”
“亲者痛、仇者快?”
听了这话,徐妙云瞧了一眼自家的二儿子,脸色阴沉的有些吓人,眉头紧锁陷入了沉默之中。
就眼下的这般情况,她心中也很是无奈。
怎么都想不明白,好好的一家人,为何会变成今天的这般样子。
一时之间整个大殿之中不知不觉,温度都下降了好几分。
过了许久之后,徐妙云回过神来,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眯了眯双眸,轻声道:
“后面关乎于你的....是我的猜测...”
“不是陛下亲口说的。”
话虽如此。
片刻愣神之中,朱高煦回过神冷静了下来,像是想明白了什么,眯了眯双眼,似笑非笑看向自己的母亲,咧了咧嘴道:
“娘…”
“老头子这混蛋,怕是想借你的口,威胁我吧?”
“哈哈…”
“杀我…”
“别说他自己心里那关过不过的去,就您这里他都过不去。”
“应该...不太现实吧?”
听了这话,徐妙云瞧见朱高煦大脸上的贱笑,‘啪’的一声冲着朱高煦脑袋就呼了一巴掌过去,呵斥道:
“混账东西..”
“没人调侃,调侃起我来了是吧?”
“就你聪明,看把你给能的。”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眼中带着一丝的忧色,定了定神道:
“但是...老二你有没有想过....”
“就算真的放你去了云南...你觉得你又能够翻起多大的浪花来?”
“届时云南会是怎么样,会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你?”
“同时你的任何举动都将会被无限放大,但凡稍有任何逾越、过激的行为..”
“迎接你的将会是什么?”
“这些问题..我不相信你没有想过..”
“还有此番往你头上扣帽子之事,我不信你这混蛋没提前收到消息。”
“但你却没有任何反应,依旧我行我素,无所顾忌。”
“就这事你觉得你骗的过谁,当时没反应过来…后面别人还反应不过来吗?”
“行了,直接说你的目的吧!”
朱高煦:“……”
哈?
被看穿了!
对此,朱高煦伸手饶了饶头,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对于这样的结果也算是在他的预料之中,毕竟都是人精,没有谁是傻子。
索性他也不再隐藏,随即没有半分犹豫,回道:
“娘,就藩之事我可以不去,今日之事也可以就此翻篇。”
“但我想将府中除了我之外,所有人全都去往云南,前往我的封地中。”
“同时,让丘福一家子陪同前往。”
“此事不知可否?”
听闻此言,徐皇后不禁微微有些愣神。
从前来这里开始,心中就已经猜到老二应该是想要借此机会提要求。
在她看来朱高煦此举的目的不外乎,就是想要争权。
自己养大的儿子,什么德性她如何能够不清楚?
结果..
她想过无数种可能,老二会提的要求,以及她的应对方式。
但徐皇后做梦都没想到,这混蛋居然没有如此。
就仅仅让王府中的所有人前往封地,且让丘福一家子人陪同..
此举着实让她无比的意外。
戏台子都搭建好了,唱了那么大一出戏,该登场的人都登场了,就为了这个事情?
不应该啊?
这还是她印象中的老二吗?
是你汉王爷朱高煦该说的话吗?
朱高煦感受着那落在自己身上怀疑的目光,叹了口气脸上带着一丝疲惫之意,到:
“娘...”
“应天府中局势势如水火,又有着老头子在中间煽阴风点鬼火。”
“后续会发生什么事情,是生是死我心中真的没底。”
“我只想尽可能的护我想护的人周全。”
“倘若真的到了某一天,局势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
“王府的人早早离开这个漩涡,与我牵扯越少越好,知道的东西越少越好,虽然不一定能够躲过清算,但至少留有一个可能和机会。”
“诚然就算最后依旧被清算,至少远离这个漩涡,他们能够过上几天平和的日子。”
“于莪而言,至少我尽力,无愧于心。”
话说的无不情真意切。
徐皇后听的神情也不免有些动容,眯了眯双眸冷冷的注视着他,尖锐目光如同要将他内心真实的想法给看穿一般。
她总觉得事情不是,朱高煦说的这般简单。
里面肯定有事!
短暂的沉默之后,她皱了皱眉,问道:
“安排王府的人离开,我能够理解。”
“但为何一定要丘福一家人陪同前往?”
“此举又是为何意?”
闻言朱高煦脸上不由露出一丝苦笑,没有丝毫的躲闪,抬起头看了过去,忧声道:
“永乐二年,设立储君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