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学说、动程朱理学,待人才培育妥当之后,毫无疑问就会安排让人走马上任。”
“届时朝廷在汉王此举中,慢慢的融入新鲜的血液,势必也会让不少支持您的老臣,面临走向边缘化的结局。”
“而这些个被选拔上来的人才,多数都是汉王的手笔,其间或多或少都会享受不少汉王所给的好处。”
“老臣....老臣担心随着时间的推移,一旦动了科举,动了程朱理学,新鲜的血液融入朝廷,则很有可能会导致汉王于朝中的势力愈来愈多。”
“从国家的角度来看,实乃一件天大的好事。”
“但于个人的角度,于您来说可不见的是一件好事。”
“此番事情上虽未老臣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咱们对此亦不可不防啊。”
“不知,太子殿下您觉得呢?”
不得不承认。
金忠此番担忧,则是实打实的为朱高炽着想。
常言道:人越老越精明。
但此次若朱高煦在此的话,怕是听了金忠的言语,都会吓上一跳。
原因则很简单,因为他隐藏的最深的寒意和谋划,借此来瞒天过海,认为自己的隐藏的天衣无缝,没想到却是被金忠这个老货给一下就看穿,且猜的八九不离十。
听了这话,朱高炽神情微微一怔,而后笑着点了点头,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冲着金忠摆了摆手示意,道:
“金大人,心思之细腻,非常人所能及。”
“从只字片语中,就能够看出中间的些许利弊得失。”
“不过.....”
“此间风险,以及某些个谋划,我心中有数。”
“这些年以来,孤虽成为了太子,可也能够清晰的感受到,陛下对于孤为太子并算不上多么的满意。”
“而老二这些年一直蹦蹦跳跳,时不时老三也会跟着闹上一闹。”
“但他们终究是孤的亲兄弟,陛下如今亦正是壮年之际,有些事情就算孤看的清楚,知晓其间的利弊得失,可别人打着为朝廷,于国于民好的姿态。”
“孤心中虽有顾忌,却也没有任何阻止的理由,亦更加不能够阻止。”
“毕竟当今天下乃是陛下的天下,而非太子的天下。”
“别看孤如今身为太子爷,但历朝历代以来,被各种理由换掉的太子何其多之?”
“为此,于孤现如今的尴尬境地,唯一能做的则是,于世人眼中谨言慎行,如此方能够真正意义上的稳如泰山。”
说着,朱高炽忍不住一声长叹。
坐上太子之位几年来,他这个太子爷过着什么样的日子,何等的憋屈。
很多时候,哪怕他谨言慎行,但很多事情上一旦出了问题,第一个被骂的人就是他这个太子爷。
且很多时候,他所言的话,所作的任何事情,稍有不慎亦会在老头子的目光之中被无限放大。
这其中酸甜苦辣只有自己才懂。
想着,朱高炽瞳孔中的双眸不禁变的有些迷离。
短暂的愣神后,朱高炽脸上的神情突然一敛,眼中迷离之意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无比坚定。
“此事,先不论老二是何居心。”
“但此番事情上,其实你我心中都清楚,于朝廷、于大明江山社稷来说,乃是奠定百年基业的基础。”
“所以.....与其反对,不如随波逐流。”
“既不惹陛下厌恶,同时也不代表,咱们就不能于中间获利。”
“此计的实施,甭管老二的本事有多大,归根结底都需要朝中德高望重的文官配合。”
“而朝堂之上,世人皆知文官乃尽数为孤的支持者。”
“只要老二动用这些个人,于咱们人的手中操刀,哪怕整个朝堂之上悉数换人。”
“难道全经诸位大人所教导、选拔出来的人,还能够是老二的坚实拥护者不成?”
说到这里,朱高炽顿了顿,半眯着的双眸猛然睁开,直勾勾的看向金忠,神情变的无比郑重,道:
“所以此事,别看老二跳得欢,自以为一切胜券在握。”
“一切不过镜花水月,竹篮打水一场空罢了。”
“大明太子之位,永远不可能花落旁人家,孤朱高炽,大明朝廷储君谁别想撼动半分。”
此话一出。
金忠被震得的微微有些愣神,一脸错愕的看了过去。
如此霸气的言语,霸气侧漏的一面,乃是这么多年以来,他第一次在朱高炽身上见到。
以往的太子爷,虽然金忠知晓其大智若愚,心中有千秋、心智非常人能及也,与现如今状态对比,宛如判若两人。
“但是....”
“此事,孤则希望金大人多多费心了。”
“老二此事不是对你委以重任吗?”
“其间该如何操作,如何将培养出来的人才,系于我们一系之中,想来就不用孤在一一嘱咐了吧?”
听了这话,金忠身形一震,神情突然之间变的严肃,冲其重重的点了点头,应道:
“太子殿下放心。”
“此事,老臣心中有数。”
“知晓该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