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
待朱高煦带着一众锦衣卫消失于府衙中后。
致使府衙内原本压抑到极致的气氛,顷刻之间得到了缓解。
短暂的沉默之后,回过神来的一众临川府城的一众官员,下意识的环视了一圈被朱高煦留下来圈禁、守卫他们的将士。
而后,不少人眼疾手快的快步上前,来到还一直跪伏在地上的段礼身前,左右开弓将他给硬生生的从地上给搀扶了起来。
由于匍匐在地上良久,身体未作过多的活动,致使身体不自觉的略显有些僵硬。
待到被一众官员给搀扶起来的时候,那身体肌肉中传来的酸胀刺痛感,不禁下意识的咧了咧嘴,眉宇之间闪过一丝的痛苦之色。
不过。
饶是如此。
还未等他喘过气来,方才将他给搀扶起身的一众临川府城的官员,见着自己的举动,那些个负责圈禁他们的将士,没有丝毫多余的动作,也未搭理、乃至呵斥他们。
致使他们的胆子也不由得变得大了起来。
直接将段礼的周遭给围得水泄不通,众人极力的压低着自己声音,七嘴八舌的说着自己的担忧和惶恐。
“段知同....”
“段知同.....”
“赶紧....赶紧....赶紧想想办法啊!”
“这这这...现如今的情况,以及汉王爷的举动,摆明着是冲着精盐之事来的。”
“一旦汉王爷深究下去,事关张、王两家,我们这些年所做的那些个事情,势必不可能隐瞒的住。”
“且之前的时候.....我们又给张、王两家脑袋上扣了那么多帽子。”
“如果说我们以前的做法,至少让张、王两家能够看到希望,不至于狗急跳墙,与我们同归于尽。”
“可此次莫须有的罪名和大锅,着实打实的是将张、王两家给逼上了绝路。”
“这这这这......我们...到底该如何办?”
“可不能够开玩笑,而是牵扯到我们这么多人的一大家子的身家性命。”
说到这里,七嘴八舌的众人顿了顿,像是想到了什么,话锋突然一转,神情变的格外的凝重,道:
“段知同.....”
“我们....你...你要不要去找找....找找上面的人看看呢?”
“看能不能够,想办法转移汉王爷的注意力,让他先去办别的事情,关于张、王两家的事情,让上面上的大佬想想办法给我们一些拖延的时间。”
“只要给我们充足的时间,眼下的危机亦可解。”
“此事你们.....你们真的要保我们啊!”
“不然....”
言罢。
话已至此。
七嘴八舌的临川府城群臣,下意识的默默闭上了嘴,一個个皆是极为渴望的眼神看向段礼,宛然一副想听他好消息的模样。
待到群臣言罢。
感受着众人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以及脑海中不禁想着眼下群臣口中说一半的言语。
段礼不禁皱了皱眉头,瞳孔深处一丝饱含怒意、不悦之意一闪而过,就被他给彻底强压了下去,而后快速的调整好自己的思绪、情绪,宛然一副神态自若、淡然处之的样子,沉声怒斥道:
“闭嘴。”
“都给我把嘴闭上。”
“在这里议论这个事情,您想要找死吗?”
说着,段礼不禁转而瞥了一眼戒备在周围将士,怒哼一声道:
“我告诉尔等....”
“切记,祸从口出。”
“别忘了,我们周遭戒备的将士。”
“以为别人不搭理你们,尔等就可肆无忌惮的胡说乱话?”
“如若这个时候,别人要是暗中安插有人手于中间的话,而这些个话又恰恰落到了汉王的耳朵路里面。”
“届时....我们将要面对的是什么,不用我再多说了吧?”
听了这话,原本叽叽喳喳的低声恳求,犹如热锅上蚂蚁一般的一众临川府城官员,待听到段礼警告和警醒之后,众人的脸色不由得变了变。
而后,他们下意识的将目光看向身处在外围,警戒、戒备的一众神情严肃、庄严的大明将士,冷不丁的缩了缩脖颈。
短暂的沉默了,眼下的临川府城的一众官员被提醒之后,目光虽若有若无、小心警惕的看向一旁的戒备的将士,但一个个虽有所收敛,却也只不过比之方才的言语变小了不少而已。
依旧叽叽喳喳的表述着自己的意愿和心中的想法。
毫无疑问。
这些人都不是傻子。
相较于现如今的圈禁威胁,以及周遭戒备的将士。
群臣们心中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些威胁只不过都是假象而已,并不是真正的威胁。
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真正的威胁则在于,离开的汉王朱高煦.....
虽然朱高煦离开的时候,没有说什么话。
不过就从他所表现的状态,以及表露出的态度来说,群臣的心中大概都能够猜到到,朱高煦离开的目的,或者说是准备去做什么事情。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