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从地上站起来,气度突变与自己对视的钟开然,咧了咧嘴,脸上尽是讥讽和嘲讽,道:
“怎么的?”
“钟大人.......这是不打算否认了,准备承认了?”
“本官还以为钟大人骨头有多硬呢!”
“结果....这都还没动手,就坐不住了?”
“着实有些......”
“啧啧啧.....”
言语中尽是轻蔑和讥讽。
对此。
起身承认身份的钟开然,听了这话,老脸不由得闪过一丝尴尬,却也没与之逞口舌之狡辩,毕竟都已经下定了决心,还有什么好说的,且别人所言也是实话。
短暂的沉默了片刻,他定了定神,半眯着双眸直直的盯着纪纲开了良久,言语低沉道:
“纪大人啊!纪大人!”
“真的是好手段。”
“着实让我没想到,咱这般天衣无缝的金蝉脱壳计划,终究还是未能逃过你的法眼。”
“不愧是让人闻风丧胆的锦衣卫总指挥使,着实让人佩服。”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话锋突然一转,继续道:
“不知纪大人,可否与我解惑?”
“明明替身都当着你们所有人的面引燃火药尸骨无存自尽了,您又是如何确定我没死,又是如何找到这个地方?”
“让我就算是死,也做個明白鬼。”
“当然.....只要纪大人给我解惑,一会我亦投桃报李,只要纪大人想知道的,我亦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不知纪大人可愿意?”
其实此事上。
倒不怪他如此执着。
主要是他真的想不明白,为何好端端的,他就直接暴露了呢?
要知道....就他这金蝉脱壳的计划,几乎算是天衣无缝,将所有事情都给算计了进去。
怎么想,都不应该有所谓的破绽啊!
且......如果说锦衣卫乃是寻到了被夷为平地,掩埋于废墟中的密道,将密道给挖掘出来,从通往此地的密道出口出来,将他给拿下。
这般情况下,他都想通,都觉得合理,都认了。
可纪纲等人,偏偏却是从何府正门而入,直接将整个何府给围个水泄不通,让他成了困兽,找到了金蝉脱壳的他。
如此变故。
真的是打死他都想不到。
怎么不都想不通......
让他心中很是郁闷,就这般情况,要是不给他解惑,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怕是要把他给憋死、郁闷死。
听了这话。
纪纲半眯着的双眸猛然睁开,饶有兴趣的看着近前抓耳扰腮,极为郁闷和不解的钟开然,‘呵呵’一声冷笑,短暂的思索了片刻,他伸手从怀中掏出,之前何府奴婢送来的信件,冲其给扔了过去,道:
“看看吧!!”
“你想要的答案都在这封信件中。”
见着飞向自己的信件,钟开然伸手将其给抓在手中,缓缓打开端详起上面的内容来。
随着映入眼帘的文字。
钟开然此时此刻,也总算是明白了,自己为何会暴露,也总算是明白了纪纲等人,为何能够快速的寻到他的踪迹。
敢情是有人告密。
有人将他的行踪透露给了锦衣卫。
且这信件中,不仅仅暴露了他所藏匿的位置,更是将他费尽心思制定的金蝉脱壳计划,给一五一十详细的于信件中一一表述了出来。
从这封信件,他心中也清楚了,写这封信件的为何人。
毫无疑问必定就是,他所选定,且培养了多年,随时准备着为他替死的替身。
明白一切事情的缘由,钟开然面色苍白,露出一丝惨笑,摇了摇头轻声道:
“哈哈哈......”
“机关算尽太聪明。”
“聪明反被聪明误啊!”
“是啊!!”
“这世间,又有几人愿意成为别人的替身,成为别人的影子,做好随时为别人牺牲的准备。”
“罢了罢了.....”
“我输的不冤,一点都不冤。”
“终究不过是我太过于自负,自以为是了。”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低垂着的脑袋猛然抬了起来,话锋突然一转,问道:
“不出意外的话,送这封信件的人,乃是何焕妻子吧?”
“哎.......”
“我终究还是不够狠,如若来时就将所有人灭口。”
“方落不到现如今地步。”
“成王败寇,我认了。”
而后,他冲着纪纲拱了拱手,行了一礼道:
“此间,谢谢总指挥使大人解惑。”
见此情形。
听着钟开然自嘲的言语。
“呵呵呵......”
纪纲一声冷笑,瞥了其一眼,面色露讥讽道:
“是不是很不服气?”
“认为如果将何府所有人灭口,本官就找不到你,你亦能够做到,真正的李代桃僵?”
“落得一个逍遥自在?”
钟开然挑了挑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