靡的朱高燧,面色上疲惫之意徒然一敛,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凝重,神色中带着丝丝讥讽和不屑,低声喃喃:
“说的比唱的都好听。”
“此事,你二人是真没想到,亦或者说真的是当局者迷吗?”
“真当我是傻子,我什么都看不出来吗?”
“说来说去....”
“不就还不是不信任我吗?”
“真以为,我何时启程,何时到何地,何时回京,你二人不清楚?”
“这么长时间不动手,不就是为了等我回京,担心在外与背后使坏,害怕让你们抓不到把柄吗?”
“咱这一回京,你等二人倒是可放心大胆的动手了。”
“亦不担心我使什么绊子,又有我站在中间给你二人当监工,有了中间的平衡支撑点,预防某些人暗中使坏,背后落井下石。”
“倒真的是好算计,好算计啊!”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神色突然变的无比阴沉,低声继续道:
“倘若不是老头子给咱上了金箍。”
“我才懒得这么早回来。”
“罢了罢了....”
“且看你们二人,于中间如何处置吧。”
“监工也好,平衡点也罢。”
“我屹然不动,就这静静的看一场戏,倒也算是没啥问题。”
就这般。
过了好一会,朱高燧收声,缓缓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口中悠闲的哼着小曲,迈着轻快的步伐消失于大堂中。
……
赵王府外。
朱高煦和朱高炽两人,皆是不禁回头看向身后紧闭的大门。
短暂的沉吟了片刻,朱高炽率先收回了目光,转而沉吟了片刻,沉声问道:
“老二……”
“方才老三所言之事,你觉得有几分可信度?”
“是敷衍咱们,还是……”
朱高煦闻言,很是不岔的瞥了其一眼,面色中闪过一丝戏谑,笑呵呵的道:
“他不是都搬出老头子来了吗?”
“想来应该是真的。”
“就算中间有假,也假不到哪里去。”
“当然……”
“如若你不信和不放心的话,老三不说了吗?”
“你可修书一封,找老头子问个清楚明白。”
“此事,老头子之地。”
“昼夜兼程的话,也不过八日左右就能够来回一趟。”
“你自己看着办!!”
朱高炽:“………”
不是!
瞧瞧这说的是人话吗?
八日跑来回?
拜托现在应天府城还戒严中呢!
真要这般做,来来回回这般耗费时间,整个应天府城戒严怕是最少半月的时间打底。
届时。
这么长的时间,怕是没民怨民愤都给整出民怨民愤来。
搞个屁啊!
就算成了,找到了人,解除了危机。
但以老头子的性格,他也甭想落到半分好。
挨骂都是简单的事,整不好就直接给他禁足了。
完全就得不偿失。
“老二,我跟你说正经的。”
“你这……”
朱高煦也没绕弯子,很是不岔道:
“我也说的是正经的。”
“老三所言,你信不信乃是你的事。”
“反正我是信的。”
“你不信,你就自己看着办。”
说罢。
朱高煦也懒得搭理这虚伪的家伙,冲其摆了摆手,往马车而去。
见此情形。
朱高炽则是顷刻间回过神来,面中神色变了变,神情中闪过一丝焦急,跟着其屁股后面一路小跑,口中不时呼唤道::
“哎哎哎……”
“老二,老二……等等我,等等我。”
“走那么快做什么。”
“你这……”
“我不就说说,说说而已吗?”
“还急了。”
………
与此同时。
白莲教凌老所居住之地。
柳续于外,急匆匆的入别院内。
正处于小恬休息的凌老,被惊扰后面色不由得阴沉下来,言语中带着丝丝不悦道:
“发生了何事?”
“这般着急忙慌的,成何体统?”
“都这么大人了,还不知道稳重吗?”
“泰山压顶,而处变不惊。”
“以往我所教导你的话,都被你抛之脑后,亦或者当成耳旁风了不成?”
匆匆入内的柳续,听着呵斥之语,察觉到凌老面色中的不悦,面色也是不由得变了变,赶忙出言告罪道:
“凌老教训的是。”
“弟子知错了。”
听了这话。
凌老倒也没在这个事情上过多纠结。
毕竟对于柳续,此乃他一手陪养的弟子,知其性格如何。
若无重大变故,或者极为急切的事情。
其断然不可这般惊慌,不会这般失礼数。
随即,他冲其摆了摆手示意,而后出言道:
“说说吧。”
“究竟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