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下意识开口:
“为何?”
“母亲这究竟是为何?”
“以往您不是一直……”
话音未落。
朱瞻基耳边来自太子妃的呵斥声音炸响开来。
“闭嘴!”
“你知道什么?”
“以往那只是以往,而非现在。”
“今日不同它日,此言可明白?”
“以前浅薄,不懂事事,不知其厉害关系。”
“现在看明白了……”
“自然也就有了不一样的看法。”
说着,太子妃顿了顿,面色骤然间变的无比凝重,伸手轻轻的替朱瞻基揉了揉方才被她给揪得通红的耳朵,语重心长道:
“儿啊!”
“不是咱说你,有时候你怎么就转不过那个弯来呢?”
“为爹、为娘的,我们难道还会害你,难道不想要给你最好的吗?”
“很多时候不是不想,而是咱们生而为人,又身处皇家深宫别院这个风暴漩涡中,利益固然重要,但命却是更为重要,因为你连命都没有了,拥有再多的利益又有什么意义?”
“知道你皇爷爷,为何一直不同意你二叔前往封地就藩吗?”
“你知晓你二叔于军中的威望吗?”
“知道为何....你二叔要将其妃子给强硬必须送往封地,你真的以为就是简单的离开这个风暴漩涡?亦或者说以为就你对待你二叔的态度,他真不为自己留后手,准备后路?”
“我不怕告诉你....据可靠消息,汉王府邸中,所有百姓全部施行将士轮换制度,每半年轮换一次....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这妥妥的战时为兵为将,闲时为百姓贫民。”
“你知晓汉王封地有多少人吗?足足好几十万人....”
“且跟随汉王妃离开之后,一同前往封地的丘福,入封地半月之后消失不见踪影,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又或者被派去干什么了。”
随着太子妃一一讲述,汉王封地所发生的事情,以及暗加猜测的一些事情。
可谓是把朱瞻基给震惊的目瞪口呆,那张的老大的嘴巴,都快塞下一个鸡蛋了。
卧槽。
玩这么狠的吗?
眼光这么长远,这个时候就已经开始布置后手了?
封地百姓全部施行、与将士半年一次的论云制度啊,且其封地中有着好几十万人,还有消失不见的丘福。
朱瞻基不禁感觉有些头皮发麻,身子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颤。
就这般。
过了许久之后,从愣神中回过神来的朱瞻基,强压下心中的躁动和惊惧,小心翼翼开口道:
“娘亲...”
“此事你们都知晓,皇爷爷是否知晓,如若不知晓....咱们为何不把这个消息呈报上去?”
“就这般肆意妄为之举,以皇爷爷的脾气怕是足够二叔喝一壶了吧!”
听了这话,太子妃很是不岔的瞪了其一眼,回道:“幼稚!你真以为此事还需我们去禀报?真以为锦衣卫是吃素的?你真以为这等消息,陛下真的不知道吗?”
朱瞻基懵了,问道:
“啊?”
“皇爷爷知道,知道为何不管,为何不约束?”
“为何不喝止,为何不制止?”
“不是,皇爷爷就究竟是什么意思?”
“难道……”
后面的话,虽说未说出口,不过大家都不是傻子。
自然明白朱瞻基是什么意思。
“混账!”
“你想什么呢?”
太子妃挑了挑眉,很是不岔的瞥了其一眼,继续道:
“管?约束?如何约束?”
“别人都是在规则中玩,并未逾越规则限制。”
“你以什么方式去管?”
“当然了……”
“还有最为重要一点,于陛下而言,你二叔的价值足够大,大到对于某些事情,他可以在某种程度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排除还有深深地忌惮,毕竟这些都是摆在明面上的势力,最可怕的乃是隐匿于暗处的势力。”
“你可知倭国贼寇对你动手,以及缉拿倭国贼寇你二叔于中间扮演什么角色?”
“不怕告诉你,此行被捕的倭国贼寇,中间都有你二叔的人在里面卧底,且还做到了倭国贼寇的高层!”
“试问针对这样的一股势力,你会轻易动吗?”
“真以为你二叔看着咋咋呼呼的,心思就真的那么简单,真的人畜无害?”
“我告诉你……”
“就方才你父亲所言,那已是最优的结果。”
“真要是你不知轻重,非要瞎搞,就现在所表现出来的东西,你确定你真的能够胜过你二叔?”
“回答我!!”
此话一出。
朱瞻基直接懵逼了。
能否百分之百胜过朱高煦?
能吗?
还是不能?
这个答案,以往他还认为,只要自己坐上那个位置,或者他爹坐上那个位置,有了大势。
对付朱高煦就是易如反掌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