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章(1 / 3)

安室透特意挑了个不早不晚的时间来找调酒师,这个时候酒吧的人流量最少,可以避免引起一些不必要的关注,但也能保证调酒师已经到场,不至于扑空一场。

从一直以来的点到为止的接触中不难看出,调酒师似乎对这份清闲的工作乐在其中。

简直就像个真的调酒师,安室透看着在灯光下神色专注地凿着冰球的男人,心中发出一声嗤笑。

“昨天有些失态了,多谢。”等待中,安室透自然地挑起话题,这也正是他今天会出现在这里的根本原因。

他当然不会放过这个跟调酒师打好关系的机会。

越是没人知晓调酒师的背景,就代表这个人越是关键,调酒师越是神秘,他就愈发想要搞清楚这个人在组织里究竟扮演着怎样的身份——更何况这个契机还是调酒师亲手送到他手里的,他当然不会任由机会凭白从指缝中溜走。

“举手之劳而已。”神津真司将酒杯轻轻放在波本威士忌面前,琥珀色的酒液包裹着冰球,在灯光下反射出迷蒙的流光,他微笑道:“请慢用。”

“谢谢。”

神津真司看着面前那位笑容富有感染力的客人,突然想到了另外一个人,他下意识地微微侧头看了眼波本威士忌身旁的空位。

“怎么了吗?”安室透敏锐地捕捉到了那个眼神。

“没什么。”神津真司不慌不忙地收回视线,“只是突然想起了另外一位客人。”

失策了,他略带烦恼地想,出门的时候应该问问苏格兰威士忌需不需要带些其他东西回去的。

安室透唇角的笑容微不可见地平了平,下颌骨边缘的肌肉线条隐隐抽动,他借着端详酒杯的动作自然地垂下头,借此掩藏住自己顷刻之间翻涌上来的情绪。

毫无疑问,过去总是坐在他身侧的另一位客人——苏格兰威士忌。

即使面前的人已经在极力掩饰,但神津真司仍旧从那张面色如常的脸上读出了点儿异样,他后知后觉地想起昨天波本威士忌提及苏格兰威士忌时的神情,诚恳地致以歉意:“抱歉,波本先生。”

“为什么要道歉?”

坐在吧台前的唯一的客人抬起头,笑容依旧爽朗灿烂,甚至主动将这个话题延伸了下去:“说起来,从昨天起,调酒师先生似乎就表现得对苏格兰格外在意。”

话刚一说出口安室透就暗道不好,在这种敏感时期,把这顶帽子扣在任何一个人身上都会显得带有针对性且极为尖锐,但出乎意料的是,他还未来得及说些什么补救,调酒师竟然一脸的确如此地点了点头。

“为什么会露出这种表情?我以为波本先生会这么说,就代表你心中其实已经有所判断了。”

对方脸上没来得及掩藏好的诧异让神津真司突然来了点兴趣,他随手拉过一旁的椅子坐下,看着对面的人脸上的诧异,调侃道:“这很令人惊讶吗?”

“不。”安室透从容地调整好神色,“我只是没想到你会这么直白地承认。”

“哦?”这次轮到神津真司感到意外了,但是他的神情依然坦然,声音不急不缓,让人忍不住怀疑他是否真的是想得到问题的答案,“这有什么问题吗?”

“苏格兰威士忌是卧底,或多或少还是要避避嫌的吧。”

他们在寂静中对视了几秒,神津真司身体微微后仰,将上半身的重心放在椅背上,感叹道:“真是辛苦啊,波本先生。”

安室透手上的动作一顿,捏着酒杯的手指微微收紧,优秀的反应能力和专业素养帮助他保持住了应有的表情和姿态,他的略显好奇地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你和苏格兰先生的关系一向不错吧。”调酒师的语气里带着笃定。

连他都已经习惯三瓶威士忌同时出现,那三人几乎已经被默认绑定在一起,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其实苏格兰威士忌才是那个队伍里维系关系的枢纽。

神津真司想起昨夜将醉酒的波本威士忌扔在酒吧的黑麦威士忌,事态发展至今,没有苏格兰威士忌从中调和的威士忌小队,其余两瓶威士忌甚至连表面功夫都不愿继续维持。

代号波本威士忌的男人轻轻晃了晃手中的酒杯,并未否认,只是不冷不热地说了句:“曾经也还算相处得不错吧,毕竟做了那么久的搭档。”

“冒昧问一句,其实波本先生并没有那么讨厌苏格兰先生吧。”

这个问题成功地让安室透陷入了沉默,他将手中的酒杯放下,杯底与台面接触时发出了一道闷响,那双灰紫色的眸子隐秘地审视着眼前的男人,半晌,他轻笑一声,反问道:“谁会不憎恶卧底呢?”

“这样啊……”

“我倒是觉得,调酒师先生,你似乎对卧底表现得过分宽容了,这样下去可是很容易被琴酒盯上的。”

安室透的语气带着轻松和调侃,大脑中的齿轮却在飞速运转,他今天来此的目的是与调酒师建立起一个良好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