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贵,酒渍又不好清理,周边的几家清洗店都声称无法处理,他最终只得将那套衣服寄给了当初量裁制作这套西装的店铺。
算算时间,似乎也是时候会寄送回来了。
挂断电话,神津真司不作他想,穿上外套,在玄关换好鞋,又习惯性地转头问道:“我要出去一下,有什么要带的东西吗?”
苏格兰威士忌思量了两秒,答道:“绷带。”
这的确是个不能缺的东西,神津真司点头答应下来。
他刚走出家门没多远,就听到身后匆匆忙忙的脚步声,神津真司停住脚步,等到身后跟来的那人走到跟前,他礼貌地问道:“怎么了,伏特加,有什么事情找我吗?”
“神津先生,天气这么冷,还是我替您走一趟吧。”
神津真司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最终竟然莫名笑了起来。
“不用,我正好要去买些东西。”他顿了顿,看着那张写满耿直的脸,还是没忍心再多说些什么,只是叹了口气道:“谢谢你,伏特加。”
不等一副还要说些什么的伏特加措好词,他干脆利落地重新提起脚步。
神津真司倒不是生气,他只是单纯觉得有些好笑——毕竟能坦然地把“我在监听你的电话”几个字摆在被监听者的面前的人可不多。
关于这栋房子的一切监听和监视都是在他的默许下进行的,他此前也提醒过苏格兰威士忌,这栋房子里的电子设备信号有一定概率会被捕捉,与外界联系时要慎重措辞。
那些人基本都是固定的,偶尔有所轮岗,时间一长,他几乎能将那个队伍的人挨个记个脸熟。不过自从他把苏格兰威士忌带回家以后,围着这栋房子转的人中就多了一位新面孔——伏特加。
他许久之前随意寻找话题时问琴酒怎么没见到伏特加,琴酒只是一脸冷漠地说负伤,他还为此关切了两句,让琴酒帮忙转达祝愿——如果不是他第二天就在他家附近见到了传说中的受了伤的伏特加,他就真的要信了琴酒随口胡诌的话。
伏特加不再跟着琴酒到处跑,而是成为了监视他居住的那栋房子的人员之一,这大概是琴酒的意思,不过他已经习惯了那种监视,多一个人少一个人无所谓,换个思路,神津真司还能更加方便地以此间接向琴酒传达消息或表明态度。
但就在刚刚,当伏特加站在他面前热心地表示可以替他走一趟时,他的心中突然就对琴酒生出了些怜爱。
真是辛苦了,琴酒。
他生出一个合情且合理的想法,琴酒说不定不是想让伏特加来关注苏格兰威士忌的动向,还有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或许是单纯为了让那个代号为伏特加的憨憨下属暂且能离自己远一点。
神津真司拿出手机,编辑了一条简短但是足以表达宽慰的短信发给琴酒,又快速地将手连同手机一起揣回兜里。
伏特加有一句话倒是没说错,今天的天气的确有些冷。
好在邮局离得并不远,神津真司很快便到达了此次行程的目的地。
神津真司向邮局的工作人员说明情况,而后顺利地拿到了一个包裹,从重量上看,基本上可以确定那就是他的西装。
他带着新取回的快递径直走进了药店,除了绷带,他还一并买了些用于外伤消毒清创的药物备用。
听到门铃声时,诸伏景光警惕地快步靠近玄关,直到从猫眼里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后,他才抬手打开房门。
“谢谢。”调酒师走了进来,语气里带着点懊恼:“刚刚出门太急,竟然忘带钥匙了。”
诸伏景光十分自然地接过递到面前的购物袋和包裹,回到客厅把它们放在茶几上,又顺手捞起医药箱,将购物袋里的东西一一归置好。
神津真司关好房门,换上室内拖鞋,他一边脱下外套一边走近沙发,和苏格兰威士忌并排坐下来,将那个包裹拆开。
果然不出所料,的确是他的那套西装。
他将黑色西装从包装盒中取出,展开看了一下,确认过没什么问题,便站起身,准备拿回房间挂起来。
这类衣服他虽然购置过不止一套,但也只有在出席酒会时才会穿,接下来迎接这身刚刚清理好的西装的就是昏暗的衣柜角落,不知道多久才能重见天日。
神津真司由衷地希望它最好没有重见天日的机会。
“你的东西掉了。”
“嗯?”
神津真司闻声低下头,看向身旁的苏格兰威士忌的面庞,又慢半拍地将视线挪到对方手中那个的精致的信封上。
这家定制西装的店铺的确有为每套西装的主人寄送手写信件的习惯,没想到这次不过是清理一下衣服,竟然也会收到寄语。
神津真司道了声谢,接过那个信封,一边向房间走着,一边顺手将其拆开。
诸伏景光继续整理起医药箱,耳边突然听到一声轻响,他转过视线,而后本能地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