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只隐约看到那是一张照片,我本想找机会查看里面的东西,但是从那之后,我再也没在那栋房子里见过那个信封。”
“……那大概是因为,他又把那个信封还给我了。”
“什么——?!”诸伏景光身子不自觉地前倾,他先是惊诧,而后又为好友捏了把冷汗:“他知道那是你寄给他的了?”
“不是。”安室透长叹一口气,用了揉了揉太阳穴,这也是他百思不得其解的一个问题:“他委托我去调查那张照片中的人。”
“人?所以,那究竟是谁的照片?”
诸伏景光发现好友突然间沉默了下来,半晌,才缓缓吐出一个名字。
“神津真司。”
安室透一字一顿道:“那是读警校时的神津真司的照片。”
那一刻,诸伏景光的脑海里突然响起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苏格兰,你应该读过警校吧。”】
“怪不得他那天会突然问这个……”他喃喃自语道。
安室透站起身,打开会议室的门,和门口守着的下属交代了几句,又重新关上门。
“我本想用那张照片帮他回忆一下自己曾经的身份,最好能让他露出些破绽,但是他竟然带着那张照片找上了我。”
安室透神色不明,他的声音突然压低,快速道:“我今天一直在想,如果那不是他的伎俩,是不是也可以说明,其实他的记忆存在一些问题。”
诸伏景光抬头看向站在身旁的好友:“他或许已经不记得自己曾经读过警校了,所以突然拿到那张照片时,第一反应竟然是进行调查。”
安室透此前便生出过这种猜想,但是直到面对这位好友时,才第一次对外有所表露。
如果神津真司真的已经不记得自己的警校经历了,那属于卧底搜查官的经历他还记得吗?如果真的是失忆,又是出于什么原因?是意外还是人为使然?
而最为关键的一点是,假设神津真司的记忆真的已经出现了问题,那这个问题究竟是在哪个时期出现的?
“明明线索在增加,但是他身上的谜团却越来越多了。”
敲门声突然响起,诸伏景光看向门口时,安室透已经走到门口打开了门。
“降谷先生,您要的东西。”
“谢谢。”
门再一次被关上,诸伏景光站起身,问道:“怎么了?”
“给,这就是信封里的那张照片。”
诸伏景光流畅地抬头接过那张薄薄的相纸,低头去看时,他的动作骤然顿住。
“……hiro?”
安室透疑惑地看着面前神色僵硬的友人,他皱了皱眉,又试探性地叫了一声:“hiro?”
诸伏景光捏着相纸的手指逐渐收紧,他死死盯着上面的那个面容熟悉的青年,记忆却恍惚间已经回溯到了一天之前——
*
“我房间的衣柜里有一件黑色的帽衫,穿上它,等到七点钟再出发,出门后向右转,那是我平常上班时的路线。”
有着一头金色长发的男人并不看他,只是垂眸看着手中的杯子,诸伏景光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终只浅浅地“嗯”了一声。
他模糊地听到了那人的一声轻笑,又好像没有,调酒师仰头将那杯酒喝了下去。
就算酒量再差,但一杯肯定是不够的,况且那人终日与各类酒水打交道,酒量再差也不至于差到哪儿去。
诸伏景光转身去拿酒瓶,突然听到了身后的一道闷响,他随之转过身,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景象。
怎么可能??
他将信将疑地凑到趴在桌子上的那人身边看了看,但是灯光下那人脸上的红晕又不像作假。
经过细致的观察和分析,他得出结论,这人竟然是真醉。
他的表情顷刻之间一言难尽起来。
但是这种紧迫关头已经容不得他再去考虑更多无关紧要的事情了,他走进主卧,打开衣柜,而后顺利找到了调酒师口中的那件黑色的帽衫。
他和调酒师本就身形相似,戴上帽子遮住头发,天色昏暗时,也足以以假乱真。
他并不指望这个障眼法能撑多久,那群人很快就会有所察觉,但是对他来说,这身伪装能让他大摇大摆地走出这栋房子的范围之内,这就已经足够了。
诸伏景光换好衣服,回到客卧拿出自己的手机,仔仔细细地将其放在了衣服内侧的口袋里,他想了想,又去厨房找到了那把水果刀。
自从他意外用那把水果刀伤过调酒师后,调酒师就把那把水果刀收了起来,但是以他对这栋房子的了解,找出那把刀的藏身之处实在是太轻松了。
聊胜于无,这也算是一把趁手的武器了。
诸伏景光想了想,看向身后仍旧趴在桌子上的人,道了声歉,然后小心翼翼地摘下了对方手腕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