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的田地虽然离得近,但基本上都是各干各的,只是时不时地说说话逗逗闷子,不会到处乱窜。
只是现在……
陈氏居然到了方家田地上。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明白是怎么一回事,该不会是看男人不在,所以故意来找茬的吧?
陈氏还真是……勇气可嘉!
白桂花白眼一翻:“你来干啥?”
她是真讨厌陈氏,平时互不打扰也就算了,但是见了面那是绝对没有好脸色的。
“你激动个啥,我又不来找你!”
不找我?难不成找槐哥儿?
然后大家就看见陈氏朝着三龙和五龙去了,三龙和五龙面面相觑,这谁呀,他们也不认识呀。
“你找我们?”三龙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五龙。
“就是找你们,小伙子,我这里有个好差事。”
三龙和五龙又对望一眼,怎么说呢,他们感觉自己被人盯上了,那目光太过灼热,好像他们就是案板上的肉,等人宰割。
“啥呀?”五龙问。
陈氏说的大声,想让周围的人都听见:“我想请你们上我家割麦子去,不白做,每天二十文工钱,不过你们俩我只能要一个。”
然后指了指三龙:“就你了。”
这小伙子长得壮实,干活也麻利。
然后又看着五龙:“当然了,要是你愿意降点工钱,我也可以不要他,要你!”
五龙呵呵了,他也没客气。
“大婶,你是不是脑袋不太好使?二十文钱还敢请我和三龙去做工?没睡醒吧?”
要知道他们在方家做工一天三十五文,还包午饭和晚饭,吃的还丰盛,他们是有多想不开,才会去陈家做工呀。
三龙也没什么好脸色:“大婶,麻烦你让开点,等着我们干活了,一天三十五文的工钱不是那么好挣的,我们可得兢兢业业的,把活干好干漂亮!”
有人没忍住,噗哧一下笑出了声。
“哈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
“ 二十文到还好意思挖人家三十五文的墙角,你还别说,怪好笑的。”
“只有我觉得一天三十五文的工钱很多吗?中午还吃的那么好,这方家也太有钱了吧。”
那些人嘴上虽然说着八卦,但是手上的动作压根就没停。
有人用脖子上的帕子擦了把汗,叹气:“没办法,这段时间的工价贵,前两年一天四十文的都有。”
当然不是村里人请的,是镇上老爷请的。
陈氏脸色变幻莫测,十分精彩。
“你别瞎说,一天三十五文,吹牛都不知道打草稿!”
“谁吹牛了,我们说的是实话,你爱信不信!”
五龙帮腔:“走走走,赶紧走,挡着我们干活了。”
陈氏:……
白桂花笑得开心:“这个老泼货就是心坏,自己去请人不行吗?非得挖咱家的墙角?哈哈哈……被人撅回去了吧,活该!”
旁边有人搭腔:“去请了的,不过没有一个人接活儿。”
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不愿意,昨天刚发生那样的事,大家伙都不是很愿意跟陈家打交道,能避则避。
今天天气格外的大,一桶绿豆汤没一会儿就喝完了,赵云川又送了两桶酸梅汤过来,应该能喝完。喝不完也没事,到时候带回去就成,这种东西宁多不少,省得人渴了没水喝。
“槐、槐哥儿。”
方槐抬头一看,也是村里的一个小哥儿,比他小个一两岁吧,叫田禾,大家都叫他禾哥儿。
禾哥儿的遭遇和方槐差不多,两人都是村里的丑哥儿,方槐是因为生的太过高大,长得像男人,所以被说丑;禾哥儿则完完全全是因为样貌。
他小时候家里遭了一场大火,左侧脸颊被烧伤,上面全是狰狞可怖的伤疤,大家都叫他怪物。
自此以后,田禾越来越不愿意跟人交流,渐渐的开始独来独往。
想当初,他俩关系还挺好的。
哎!
见方槐看过来,田禾眼神瑟缩了一下,连忙低下头,脸微微往旁边侧,不想让人看见他脸上的伤疤。
“禾哥儿,咋了?”
“我、我……”田禾的声音有些沙哑,说话也显得十分困难:“我……我想向你讨碗水,我家的水罐子被踢翻了,我娘她……身体有点不太舒服。”
没办法,农忙时节。
家里人口不多的,只要不是病的下不来床,那都得咬牙坚持在地里干活。
“行呀!你跟我来!”
方槐打开其中一个桶盖子,里面瞬间放出丝丝凉意。
田禾连连摆手:“不用不用,白水就行。”
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水,但指定比白水珍贵。
“我们家没白水,只有酸梅汤,最是生津止渴,你要不将就一下?”
田禾再次低头:“谢、谢谢!”
方槐给舀了一碗,田禾再次道谢,端着碗离开了。
白桂花看着田禾的背影,感叹了一句:“也是个可怜孩子。”
“娘,过来喝点水吧。”
田禾一家五口,父母健在,不过身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