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川那深邃的眼眸微微一动,朗声道:“一百一十五两!”
他的目光紧紧盯着眼前被关在笼子里的狼,眼中闪烁着别样的光芒。
方槐在一旁听到,不禁有些诧异,他看向赵云川,轻笑道:“夫君,你看上这只狼了?这有何难,你要是真心喜欢的话,我可以为你去山上打一只便是。”
方槐说得轻松随意,在他看来,不过是一只狼罢了,凭他的身手,要抓住也不是不可能。
只是后山上的银狼是他们的好朋友,那是万万不能动的,不过大不了就多费些力气,去其他山上找找便是。
赵云川却摇了摇头,神色凝重地说道:“我觉得它就是咱们认识的那只。”
方槐满脸疑惑:“为啥?”
赵云川一本正经地回答:“它刚刚瞪我了!”
方槐顿时无言以对,愣在原地,心中暗自腹诽:真是好抽象的借口!
管事扯着尖锐的嗓子喊道:“还有比一百一十五两好的吗?”
他的目光在台下衣着各异的人群中快速穿梭,那眼神就像一只饥饿的秃鹫,不放过任何一丝可能出现的高价。
管事再次抬高声音:“ 一百一十五两第一次!”
“ 一百一十五两第二次!”
“ 一百一十五两第三次!”管事脸上堆满了笑容,扯着嗓子喊道:“恭喜这位公子,这只健壮的银狼是你的了!”
他边说边指向台上那只被关在笼子里的银狼。
众人:……
还真是会睁眼说瞎话,那狼,皮毛都黯淡无光,趴在那儿奄奄一息,哪有半点健壮的样子,这管事可真能胡扯。
我呸!
一百一十五两啊!那可是一笔巨款。
方槐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每跳动一下都伴随着钻心的疼痛,仿佛那流出的不是银子,而是他的血。
可他又能如何?那是夫君心心念念想要的,他怎么舍得让夫君失望。
不多时,一位神情干练的专人来到他们身边,恭敬地领着他们走下高台去付银子、签契书。
“二位公子,银狼是你们的了。”
赵云川一脸凝重地对周围的几人说道:“麻烦几位帮个忙,把笼子里的银狼弄出来,小心一些,别扯到了它的伤口。”
听闻此言,立刻有几个手脚麻利的人快步上前行动起来。
他们小心翼翼地打开笼子,动作轻缓地试图挪动那只银狼,每个人都神色紧张,不敢有丝毫大意。
这时,小管事在一旁忍不住开口道:“这位客人莫不是还想将这只银狼救活?”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和惊讶,毕竟这银狼看起来伤势极重。
赵云川没有说话,只是神色坚定地点点头,那点头的幅度虽小,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决心。
小管事见状,皱了皱眉头,接着说道:“这狼伤得重,估计有些不容易。”
他的目光先是在那只气息奄奄的银狼身上停留了片刻,随后,他又将视线移向赵云川,很快又低下了头。
这个人莫不是个傻子吧?
花那么多钱买这么个半死不活的东西。
有那一百一十五两银子干什么不好?!非要救这只就快踏入鬼门关的狼?!
这些有钱人啊,真是银子多得烧得慌,脑子都糊涂了,做这种蠢事。
他撇了撇嘴,一脸的愤懑。
不过他将脑袋埋得低,没人看见他脸上的表情。
当他再次抬起头时,脸上已经堆满了笑容,那笑容就像戴在脸上的面具,完美地掩盖了他内心真实的想法。
他带着讨好的语气说道:“这位公子,你心真好。”
如果能把那些银子给他的话,那心就更好了。
赵云川没有理会他的奉承,不管对方是真心还是假意,他都没心思管,他现在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银狼身上。
赵云川眉头紧皱,满脸焦急地问道:“附近有兽医吗?”
“兽、兽医?”小管事先是一愣,脸上露出些许疑惑,随后像是听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一般,嘴角微微一撇,有些不可置信地说道,“给畜生看病的大夫?”
赵云川点头:“对,兽医。”
他挠了挠头,努力回忆了一番,还是摇着头说:“我只听过牛医马医,还从来没有听说过兽医呢。”
在这个世道,普通百姓连自己生病都常常为银子发愁,又怎会舍得为畜生看病呢?这样的人家简直是凤毛麟角。
也正因如此,专门为畜生诊治的兽医几乎没有。
“公子,这狼受的是外伤,其实用不着非得找专门的兽医,给人看病的大夫也能处理。”小管事道:“不过就是上点金创药的事儿罢了,没那么复杂,我家狗之前就是这么好的。”
所以他也算是有点小小的经验。
很快,那些人就把银狼从笼子里给弄出来了,此时,赵云川充分认识到了一句话:时间就是生命。
早一点对银狼进行救治,它就会早一步脱离苦海。
赵云川道谢。
小管事微微点头,脸上带着和善的神情,继续说道:“出门左转的第一条巷子里就有医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