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赵云川小心翼翼地为银狼缝完针之后,那名学徒也端着熬好的药匆匆走了过来。
“药好了,公子,您可得小心些,这药还热着呢,有些烫。”学徒一脸关切地说道。
赵云川微微点头,接过药碗,轻轻地吹着,试图让滚烫的药汁尽快凉下来。
待温度合适后,他才拿起勺子,一勺一勺地喂给银狼。此时的银狼毫无反应,早在缝针的过程中就已经昏厥过去,也不知道是因为伤势太重晕过去的还是痛晕过去的。
等喂过药之后,银狼依旧静静地躺着,没有丝毫要醒来的迹象,就像陷入了无尽的沉睡一般。
大夫皱着眉头,瘪了瘪嘴,满脸凝重地说道:“这狼的伤势实在是太严重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摇头,眼中满是无奈,“依我看,十有八九是救不活啦!”
赵云川听闻此言,眉头紧锁,他急忙伸手探了探银狼的鼻息。
还好,还有气息,只是那气息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仿佛随时都会消散。
他在心里深深地叹了口气,眼神中闪过一丝落寞,事到如今,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他心想,自己已经竭尽全力,能做的都做了,这狼究竟能不能活下来,就只能看它的造化了。
“要是情况不见好转的话,就再给它灌一碗药下去。”大夫神色凝重地说道,“这狼体型可比普通成人大多了,药的剂量自然也得加大一些才成。”
学徒一听,二话不说,连忙转身又去端了一碗热气腾腾的药过来。
赵云川接过药碗,再次小心地给银狼喂药。
连着两碗药下肚后,银狼的身子微微颤抖起来,终于发出了一阵虚弱的呛咳声。
赵云川眼睛一亮,目不转睛地盯着银狼,只见银狼缓缓地、虚弱地睁开了眼睛,那眼中原本的神采此刻已被病痛消磨殆尽,只剩下无尽的虚弱。
“呜呜呜——”
银狼发出了小声的叫唤,那声音虚弱而凄惨,应该是疼的。
赵云川赶忙转头看向大夫,眼中满是焦急:“大夫,你快看看这狼是不是没生命危险了?”
大夫有些犹豫,毕竟给狼看病号脉这种事他也是头一遭。
不过眼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他只好说道:“那……我来给它号号脉?”
有没有生命危险只能通过号脉来判定。
也不知道银狼有没有脉。
“行,那你来吧!”赵云川急切地说道。
然而,许是药效起了作用,银狼恢复了些许精神。
当大夫战战兢兢地准备靠近它时,银狼那原本黯淡的眼眸中瞬间闪过一丝凶狠的光,它立马呲起了尖锐的獠牙,口中发出低沉的呜呜声,仿佛是在发出最严厉的警告。
那架势,就好像下一秒它就要不顾一切地跳起来,直接咬断靠近之人的脖子。
大夫见状,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双脚像是被钉住了一般,随后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他嘴唇微微颤抖着,声音带着恐惧:“它……它该不会咬死我吧?”
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眼睛死死地盯着银狼,身体因害怕而微微发抖。
他是真的害怕,毕竟哪怕这是一只身负重伤的病狼,可本质上它依然是令人胆寒的狼啊。
那与生俱来的野性,就像隐藏在暗处的火焰,随时可能爆发。
赵云川心里其实也有些没底,狼这种生物,向来是被划分在猛兽范畴内的。
他满心希望救活这只狼,可他也清楚,不能因此就赌上一条人命,那代价太过沉重。
“你等着,我有办法。”
说完这话,赵云川深吸一口气,然后迅速冲上前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手捏住了狼的嘴。
这一举动让在场众人惊愕不已,大家都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仿佛时间在这一刻都静止了,现场一片寂静,只有那只被捏住嘴的银狼还在呜呜作响。
这就是你说的办法?
不得不说,好像还真是个——好办法。
赵云川眉头紧皱,焦急地催促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赶紧过来给它号脉呀!”
他的双手紧紧地捏住银狼的嘴,不敢有丝毫松懈。
“就来,不过你可得捏好了,千万千万不要让它挣脱。”大夫一边哆哆嗦嗦地回应,一边小心翼翼地靠近。
要是这狼挣脱了,那锋利的獠牙瞬间就能咬断他的喉咙,他这条小命可就没了,他可不想因为给一只狼看病而把自己的性命搭进去。
“放心吧,不会被它挣脱的。”赵云川语气坚定,给大夫吃了一颗大大的定心丸。
他堂堂一个健壮的成年男子,怎么会连一只身负重伤的狼都按不住呢?
大夫听了赵云川的话,鼓起勇气,慢慢地把手搭到了狼的爪腕上。
他闭着眼睛,全神贯注地细细感受着,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大家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大夫的一举一动。
过了一会儿,大夫睁开眼睛,神色有些尴尬。
呃——确实有脉搏。
但具体是什么脉,他说不清,反正跟人的不一样。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