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满脸茫然,眉头微微皱起,眼睛里透着疑惑,显然没搞懂赵云川话中的含义。
赵云川见状,不慌不忙地解释道:“卤菜的配方,我可以卖给你,价格是一百两银子。
且咱们得签订一份契书。
在这份契书里有明确的规定,你拿到配方后,绝不能将它外传,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同时,也不可以把配方转赠给其他人,哪怕是你的至亲好友。更重要的是,不能以任何形式将配方公开。
简而言之,言而简之,这个配方只能你自己使用,除你之外的任何人都无权使用。
否则将赔付违约金。”
掌柜的听得一愣一愣的,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嘴巴微张,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在他长久以来的观念中,书生不都是那种视金钱如粪土,对商户身上那股子铜臭气嗤之以鼻、厌恶至极的吗?
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清高,仿佛与铜臭沾边便是对斯文的亵渎。
可眼前这位秀才公却完全颠覆了他的认知。
瞧这情形,眼前这位不但不讨厌铜臭气,反而像是对赚钱有着浓厚的兴趣,那眼神里透出来的,分明是对财富的渴望。
若是赵云川能听见掌柜内心的这番惊讶与疑惑,他定会毫不犹豫地朝着掌柜大声宣告:没错,我就是喜欢钱,喜欢得要命!
这世上,有谁会不喜欢钱呢?
钱这东西,能让人吃饱穿暖,能满足人的各种需求。
只有那些不知世事的傻子才会不喜欢,而他赵云川可清醒得很,他对钱的喜爱就如同飞蛾对火光的追逐,热烈而直白,没有丝毫掩饰!
见掌柜的呆愣在原地,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方,像是陷入了某种沉思,赵云川便凑到掌柜的耳边,轻声喊了一声:“掌柜的?”
这一声呼喊,让掌柜的瞬间回过神来,他整个人猛地一激灵,像是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他紧张地咽了咽口水,不由自主地舔了舔嘴唇,神色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犹豫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那个……秀才公啊,这一百两银子实在是太多了。这事儿我可做不了主,我得回去和我们家那口子好好商量商量。”
赵云川点了点头,一脸理解地说道:“行,这毕竟是大事,关乎到生意,确实得好好商量一番。”
“秀才公,真没看出来啊,您一个读书人,做起生意来还这么有一套呢。”掌柜的目光中带着几分试探,嘴角挂着似有若无的微笑说道。
赵云川神色坦然,没有丝毫局促之意,他诚恳地回应道:“没错,我确实挺会做生意的,不只会做生意,我还会读书,会下厨呢。
在商言商,这是生意场上的规矩,我想掌柜的您肯定能理解。”
“懂懂懂懂懂!”掌柜的忙不迭地点头,脑袋如捣蒜一般。
哼!
谁说读书人都是书呆子啊?!
那简直就是在放狗臭屁!
瞧瞧眼前这位秀才公,那可精明着呢!说话就像那严丝合缝的铜墙铁壁,滴水不漏。
想从他这儿占到便宜?门儿都没有!
简直比登天还难。
这哪是什么迂腐的书呆子,分明是个厉害角色。
掌柜的慢悠悠地走回柜台前,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精气神一般,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他眉头紧皱,眼神中透露出纠结与不舍。
他是真的特别想要那卤菜的配方啊,那卤菜的美味至今还在他舌尖萦绕,让他念念不忘。
他本想着,这或许只是赵云川从某个地方学来的特色小食,说不定能从其口中套出做法,哪里想到居然得花银子去买。
这还不算,竟然要花整整一百两银子!
这对他来说可不是个小数目啊,那几乎是他大半辈子辛辛苦苦积攒下来的积蓄。
要是真把这些辛辛苦苦积攒的银子都拿去买配方,掌柜的心里就像被割了一块肉似的,着实疼得厉害。
况且,这卤菜生意只是他的臆想,万一做起来亏了呢?
那可就血本无归了。
他想来想去,实在是没有那份孤注一掷的勇气。
掌柜的坐在柜台后面,眉头皱成了麻花,心里纠结得不行,就像有两只手在使劲拉扯他。
这边是诱人的卤菜生意,那边是沉甸甸的银子和未知的风险,让他难以抉择。
赵云川倒是很理解掌柜的这种纠结,不过他也没太放在心上。
这生意嘛,能做成自然好,要是做不成,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毕竟他和掌柜的相识时间不长,还不算熟悉。
要是真要找合作伙伴,他其实更倾向于镇上的王掌柜,或者段温书他爹,那可都是知根知底的老熟人,和他们合作心里才更踏实呢。
傍晚的余晖洒在街上,给一切都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
赵云川带着方槐,两人有说有笑地出了门,他们心心念念的泛舟之约终于可以实现了。
小二在客栈后面,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眼中满是失落,他耷拉着脑袋,忍不住偷偷地叹了口气,小声嘀咕着:“哎,今天吃不到秀才公做的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