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间,茶棚里除了赵云川他们几个自己人之外,其余人都跑得没了踪影,就像一阵风刮过,只留下一片空荡荡。
哦,对了,还有个老板,他也没跑呢。
“老板,你胆子真大!”赵云川脸上露出核善的笑容,那笑容在老板看来却如同魔鬼的面容一般可怕。
老板心里那个苦啊,他是不想跑吗?
他是想跑却跑不了啊,他的腿早就软得像棉花一样了。
他本来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老百姓,每天守着这个小小的茶水铺子,卖点茶水挣点小钱补贴家用。
他这辈子见过最大的阵仗,可能就是集市上的热闹场面了,哪里见过什么大狼,更何况是这么威风凛凛、透着十足野性的银狼。
此刻,他被吓得浑身发抖,两条腿根本不受自己控制,只能瘫坐在原地,眼中满是惊恐。
方槐眉头微皱,眼中满是担心地说道:“夫君,你怎么把它带下来了?”他的目光不时地瞥向那只银狼,“这毕竟是狼啊,野性难驯,要是不小心伤到人可就不好了。”
赵云川却没有回答,他像是没听到方槐的话一般,反而转过身,对着方槐说道:“槐哥儿,你看这老板,紧张得不行,你去把咱们桌子上那壶凉茶拿过来,让老板喝口凉茶压压惊。”
老板此时身子抖得像筛糠一样,听到这话,头摇得像拨浪鼓,嘴里不停地说着:“不不不不不,我不喜欢喝凉茶。”
那声音都带着哭腔,眼睛紧紧盯着银狼,一刻也不敢挪开。
赵云川却一本正经地说道:“凉茶能压惊!真的,老板你试试。”
就在这时,那银狼像是察觉到了周围紧张的氛围,又或者是被老板恐惧的气味所刺激,它再次露出了自己那寒光闪闪的锋利獠牙,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吼声,那架势仿佛下一秒就要猛扑上去,一口咬断老板那脆弱的脖子,令人胆寒。
“老板,喝凉茶吗?”赵云川提高了音量,又问了一遍,眼神中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老板此时满心满眼只有那只恐怖的银狼,感觉自己都快被吓疯了,听到赵云川的再次询问,只想快点摆脱这可怕的局面,忙不迭地说道:“喝喝喝喝喝!”
他现在只想晕过去。
赵云川见状,这才满意地拍了拍银狼的头,嘴里轻声说了句什么。
神奇的是,银狼瞬间就收起了那吓人的獠牙,还晃了晃尾巴,竟露出一副乖巧可爱的模样。
老板见状,大大地松了口气,感觉自己像是从鬼门关走了一遭,那悬在嗓子眼儿的心总算落回了肚子里。
方槐在一旁看着,心中虽然疑惑,不知道赵云川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但他深知自家夫君,他绝对不是一个做事无的放矢的人,他既然这样做,肯定有他的原因。
既然如此,自己只管配合就好,方槐暗暗想到。
他不紧不慢地倒了一杯茶,然后递到老板还在微微发抖的手上。
老板此时看着那杯茶,眼中满是惊恐,他又突然不想喝了。
这茶水里有大量的蒙汗药吧?
一杯下去,恐怕都能睡到明天早上了,说不定还会遭遇什么更可怕的事情呢。
赵云川却一脸不容拒绝的神情,语气强硬地说道:“喝吧,压压惊!”
老板艰难地抬眼看了一眼赵云川,心中犹如惊涛骇浪一般,十分震惊。
他暗自思忖着,这人是不是知道什么了呀?
难道是知道他平日里勾结附近那些无恶不作的混子,干着打劫过路人的勾当,还丧心病狂地拐卖那些貌美的女子、小哥儿以及小孩子了?
想来应该是知道了吧,不然怎么会突然对他这般不客气呢。
越想越害怕,老板涕泪横流地哀求道:“大侠饶命啊,我错了呀,我真的是情非得已呀!我上有八十岁的老母要赡养,下有还在襁褓里的娃娃要养活,全家老小都指望着我呢,我就是想混口饭吃,这才一时糊涂,干了那些缺德事儿啊,求求您高抬贵手,饶了我这一回吧!”
赵云川微微皱了皱眉头,轻咳两声后,目光如炬地盯着老板,语气沉稳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说说吧,你干了什么缺德事?”
老板身子抖得像风中的落叶,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结结巴巴地回道:“我……我就是给路过的人下点蒙汗药,偷些铜板,别的什么都没干过了。”
那声音越来越小,说到最后几乎细若蚊蝇,显然是心虚得很。
方槐在一旁听了这话,不禁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
心里暗自想着,这人果然有古怪啊,平日里看着就是个普通的茶棚老板,没想到背地里竟干着这样的勾当。
不过,夫君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难道夫君会读心术不成?
赵云川眉头一皱,眼神越发冷峻,又追问道:“这茶里有什么?”那语气里带着几分压迫感,让人心生畏惧。
老板此时已经不敢再有丝毫隐瞒,哆哆嗦嗦地回答道:“蒙、蒙汗药。”
那三个字仿佛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说完后,整个人像是泄了气的皮球,身体愈发瘫软,头也不敢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