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使用交通工具来说,“坐”似乎是唯一的动词,也算是动作形容词了,这符不符合语法我不知道,至少我是这样认为的。一个坐字,足以说明在某种程度上这段旅程是枯燥的,---如果没有交流或者一些分散注意力的事儿可做的话。
我不同,特意选择这样的慢程交通工具,就是想让自己那颗似乎越来越浮躁、什么都想快点来或者什么都想开点走的心慢下来。有时候,心的速度,不必与时俱进,慢一点,也许会在可见的将来,做什么都会更加从容一点。在这趟“慢”车上,我原来计划打发时间的内容就有三项:一是看书,三本书足以够我看到铜仁了,甚至可以在金顶山装装逼,看看《美丽新世界》;二是在看书的期间梅花间竹般看看车窗外的风景,这趟车的风景其实很特别,从滨海城市中来,到红尘以外的大山世界里走一遭,然后再回到尘世中去,虽然比不上全长公里的219国道,但是对于现在的我来说,足以慰藉我这个阶段的心灵,去感悟些什么,去体会些什么;最后就是和同行的陌生人聊聊天,从对方的看世界的角度看世界。
一上车就遇上小美女,让我心里有些暗暗小得意,虽然我已经4字头,不代表我就真的不惑了。但是和车厢里的大妈们还有小美女一打起交道,我就发现,我这个年龄,刚好是不上不下的尴尬。和小美女王芳的聊天,明显就是有点尬聊了,像是两个不同齿距的齿轮,契合不上,如果在有些农村地方来说,我这年龄早点儿结婚的话,我的孩子都和这王芳差不多大了,我看她也就是20出头的样子;而和大妈们的聊天,就更显得这种尴尬突出了。不过,我有化骨绵掌,金庸教我的。
“诶,我说这位小哥,你去铜仁,就一个人去吗?不用上班吗?”大妈甲问。
我还没回答,大妈乙已经纠正大妈甲了:“你什么眼神啊?人家看上去不就三十多一点吗?你叫小哥好像又有点嫩,叫大哥也不适合。对了,你叫啥来着,我刚才刚好听见,叫林凡是吧?直接叫你林凡不就行了吗?”
“我就不明白了,梵净山大山大岭的,有啥好去?而且我也知道啊,梵净山山高路险的。你们呀,住啊们跑这些危险的地儿。我儿子也是这样,哎,他的年龄和你差不多,一年不跑一次半次XZ或者XJ青海什么地方的话,就浑身不舒服。可是,他一跑XZXJ这十来二十天,就轮到我不舒服了。那些地方,野外条件你说,对吧?”大妈丙说着还摇摇头,“搞不懂现在孩子的世界。”
看看,这就是集团军般的大妈们。万一你得罪了她们,绝对没有好果子吃。何况我刚才无意中说了一句“老孔雀开屏”,其实已经得罪了她们,再不学习女娲补补这给我自己捅漏的天,还有二十余小时的旅程怎么过?这大妈们,好比伊万设计的攀岩D线路,你不认真对待,真的过不去,只有往下掉的局面。
我现在要做的,是和这批大妈打成一片。
“各位大姐姐们,你们在一起很欢乐呀!一下子就将我感染了。”我这样说,其实一点儿也不违心,她们在一起,真的让整节车厢欢乐起来。
“哟哟哟,叫我们大姐姐呀?我们有这么年轻嘛?”大妈甲语气就马上不同了,“我们都五十好几了。”
“说心里话,真的看不出!你看看你们,个个神采奕奕的,服装还挺统一。我猜啊!是不是准备去重庆或者成都参加什么广场舞大赛的活动呢?”我抛出疑问句。这样的集体装束,一眼就看出来啦!因为我舅母退休后也是广场舞爱好者,跳着跳着就觉得要冲出本地,走向全国了。也不知道从哪里找到的信息,这个月集体去BJ参加什么杯广场舞比赛,据说是央视会播出的;下个月又去上海参赛;反正最后怎么都有个好名次,一班姐妹们又可以趁机去旅游一番,弥补年轻时候没有周游祖国大好河山的遗憾。当我脑海里想到我舅母准备出发时候的眉飞色舞的样子和现在车厢里这些大妈们的样子几乎是一样的状态时候,自然就说出了她们坐这趟车的目的和目的地了。
“哎,小伙子眼神还真的不错啊!”大妈丁从隔壁的下铺探过头来,朝我竖起了大拇指,“看来你还是很醒目的嘛!”
王芳在我对面的上铺偷笑,学着大妈朝我竖起了大拇指。我忍住笑摇摇头,瞬间不知道该怎么给她反应。
大妈一叫我小伙子,王芳朝我看来,我便突然从这两个人中间感受到了我的年龄落差。确实,我这年龄,其实在项目启动运作的时候,我丝毫没有觉得我是老还是嫩,我只是隐隐感觉到我的创业多多少少是有点被迫的感觉,这感觉和许知远描述的王建国与李雪琴的雪国列车“被迫营业”有异曲同工之处,但是此刻身在车厢里,却被大妈的一句话不经意的将这种无奈淋漓尽致的蚀刻了出来。
“大姐姐啊,您叫我小伙子,我怎么觉得我就不符合这个身份呢?”我笑着反问了大妈们一句。
大妈丙刚才说自己儿子的时候,句句到肉,现在轮到说我了:“对呀!就是不符合嘛!如果你对着你对面的小姑娘,你当然不是小伙子啦!早点结婚的话,你都可以当她爸爸了。”
这话一出,其他大妈们马上笑了出来:“哎,你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