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珊珊过来说在让我一起去看看最后一批桩要压下去了,我说好。
在工地上,压桩的公司和监理也是原来珊珊在建筑公司时候认识的,大家都很和谐,有说有笑的。
我们采用的是液压打桩,没有太大的噪音,结果这条桩一压下去没多久,就是抽根烟的功夫,就说到了花岗岩了,但是又有点回弹,接着就看到桩孔冒出了一股水流,不大不小的。
“哎哟,打到地下水的水脉了!”珊珊说,“说不定是矿泉水呢!”
顷刻间,我的全身好像给点了穴似的,我甚至感觉我的毛孔都空洞了起来,接着就是有冷风灌进去一般,冷颤起来。我迅速朝周围看了看,见没啥人,便小声问珊珊:“这种情况,以前遇到过没?”
珊珊有点纳闷:“经常的啊!管涌都经常呢!怎么啦?哦,我说的是我以前,不是现在。这工地上,还是第一次这样呢!之前的压桩,很快就到了花岗岩了,顺利得很!今晚这一根居然有点回弹,确实有点奇怪。你看看,百来两百根打下去都没事,就这根出水了,林凡,这关你事不?”
我说:“我的直觉告诉我,这股水不一般。”
我当然不能告诉她说我曾经梦见到张保仔的事了,在梦里张保仔指过天花板,也曾经在第一次我和他见面时候就在现在这地儿,他用手指指这点快地方的时候,视线一直没离开过。
我现在回想起来这场景,当然毛孔空洞了起来了。原来一切,都有因果轮回?
说出去谁会相信呢?如果说信你说的话那人,无非也就是有安慰你的意思而已了。但我确确实实经历过不少类似的场景,就是很多时候在某时某地的某场景似曾相识。后来我才在周公解梦里了解,这是因为自己的灵魂趁自己不注意或者休息的时候自己出去溜啦!但是在哪里溜达,我副皮囊是懵然不知的,只有在特定的时候才会以梦境的形式反馈出来,而每个人做梦的时候,一晚上是可以做三四个梦的,能记住的,不算多,在梦醒来后一般十分钟内就消散了。所以,如果我说这股泉水算是张保仔指点我的,珊珊可能以为我这段时间的压力太大造成的。
而梦境的再现,我是相信的。这不是封建迷信,某位科学家不是说过科学的尽头是玄学吗?年轻时候我不相信,现在,我开始相信。正如之前的十几年,我几乎每年都会有梦见我以各种形式回到童年时代的乐昌大源那个我非常快乐的地方,可是现在那个地方已经沉于水库之下了,再也回不去了,只有在梦里,我依然能梦回大源。每每梦醒,就是一种莫名的失落。等我真的带着皮划艇回到原地划了一圈,手机里的旧照片,山头依然,一遍对比着一边划着桨找到原来的地方,想到水下几十米就是我童年时候的快乐之地时,心里别提多复杂了。
可是,那次划艇之后,我再也没有梦见过大源了。是心愿已了的原因吗?
同理,现在这地儿,出了这一股水头,我宁愿相信是张保仔当时的提示,到今晚终于应验了。不是吗?整个项目的压桩,除了压第一根桩的时候我来了象征性的给那根桩贴上红纸乞求好运之外,整个工地上密密麻麻压桩我都没来过了,而剩下的这十来根桩要在今晚压完的时候,珊珊叫我过来,一过来就出这事儿了,难道只能用巧合来形容吗?
“你的意思是这是矿泉水还是温泉?”珊珊问我。
她这一问,让我顿时醒悟过来:“哎,这桩就暂时这样压着可以吗?不要再打下去了。怕不是真是会是宝贝呢!如果是矿泉水不奇怪,我们水库最深那里不也是有个泉眼吗?水库的水就是那儿涌出来的。”这事公司上上下下都知道,因为我说了出来,是在小飞养鳟鱼之后我说不要养而他不太乐意的时候,而我知道这事,是两个途径,一个是小飞自己就找省地质局的人化验过,最后他还找了人来确认了泉眼,而矮仔成则说清朝时候这里是没有水库的,是之后地震将山谷堰塞起来后形成的,他说这是村里老人辈辈相传下来的说法。这两种说法我都相信,因为事实确实是按照我们的判断得出结果的,一是泉眼确实在水底,二是那个泉眼可能在地震之前就是山谷里的一股溪流,不过是地震将山谷变成了水库而已。而现在在山下有泉眼也不奇怪啊,尤其是这种花岗岩出来的水,一定是过滤得非常清澈的,我们悬崖玻璃屋下不就也有一小股清泉吗?凹陷的地方做了鱼池,每个管理层都有一条自己的锦鲤遨游其中呢!而小解更加是将这泉水发挥了优势,找劳工隐藏式的接了一条水管到大榕树餐厅,打出了泉水鸡的牌子出来。
珊珊点点头:“我知道啊!你的意思是这水可能是优质矿泉水?那又不是温泉。”
我说:“管它是不是温泉还是矿泉水,先停下来再说。嗯,看这水出的不是太大,是因为没完全打下去呢,还是本来就是水少?你觉得呢?”
“我觉得啊,应该是没直接打下去,或者是刚打到浅水层,深水层的水过不来了。万一就这一点水,你说停工,这可都是钱啊!要算台班的。”珊珊说。
我说:“这事得保密。从任何角度都得保密。从不是矿泉水或温泉水的角度来说,我却以为是的,那说出去就要给人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