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些天日夜颠倒的日子,恍恍惚惚的周小山也没睡好。
直觉告诉周小山,刘湘一定在万国医院。
所以天刚亮,带着另外一个排的士兵,就跑到万国医院去了。
留下人,继续呼叫刘湘留在南京的参谋团和他随身带的警卫副官电台。
万国医院门口,既没有餐馆,也没有酒楼。
逼急了的周小山只会抢。
发现一栋位置极好的洋楼,带着士兵冲了进去,用枪抵住吓坏的主人,丢下一笔钱。
嘴上说军统二处临时征用民房三天。
就把房子里的人全部暂时扣押了,关到了洋房后面的小院里。
直属连的一个排,散落在医院门口和附近区域,找刘湘。
汉口的万国医院位于黎黄陂路只是一条并不宽敞的小街,全长不过一华里,东起沿江大道,西至中山大道,中途与洞庭街、鄱阳街、胜利街等街道相交汇。
只需听听这些熟悉的街名,就不难想象这片街区处在怎样的中心地段。
黎黄陂路交错的珞珈山街,就是早年闻名遐迩的高级住宅区。
直到后世,黎黄陂路两侧保留着17处租界时代遗存的欧式建筑,集中展示了曾经作为租界城市的老汉口在建筑形态上的历史演变。
周小山占据这洋房,却不属于保留下来的其中之一。
他更在乎这个地方不起眼。
一直到上午十点多,刘湘没有出现,他身边的副官,参谋,护卫一个都没有出现。
倒是四川军阀范绍增出现在了医院门口。
好大的排场,一辆小车,一辆卡车停靠,十几个人跟着。
有着川军军服的卫士,也有身着便衣的人。
“苏海,吩咐便衣的兄弟,把人跟着,范绍增身边的人,一个都不要放过!”
“好咧!”
既然范绍增出现了,刘湘肯定会在附近。
医院没有大帅是有可能的,毕竟这个时代的医院,条件并不好,钱是万能的,有钱医生护士二十四小时上门,也不见得不可能,也许刘湘就在附近的一个寓所里,等着医生上门去给他诊治。
直到中午周小山吃饭。
刘湘还没有出现,南京七战区的留守参谋,也联系不上刘湘,范绍增一群人出现在了医院门口。
那群便衣似乎要跟范绍增分开。
周小山立刻下令,如果两群人分开,立刻把便衣的人抓了。
同时把直属连罗家祥派过去,说永州袍哥大爷张继先,请他中午到这里吃饭。
果然,如同他所料。
两群人在医院门口分手,可是那些便衣并没有走完。
还有两个,跟着范绍增在一起。
范绍增从小嗨袍哥,自认为在袍哥中很有名望,各地堂口的大爷都要卖他几分面子。
张继先表面是永州袍哥龙头,其实质是冯天魁的人。
他犹豫了一下,虽说这人跟他井水不犯河水,可是毕竟是堂口兄弟,还是跟着来了。
跟随他的卫士,便衣也一起来了。
周小山跟直属连也要吃饭,既然强行租用了人家宅子,他也不介意招待主人吃顿午饭。
菜都是直属连自己买来做的。
大鱼大肉什么都有。
但是宴非好宴。
范绍增刚刚拐进楼房里。
黑漆漆的枪口就对准他们一行的十几个人。
所有卫士,便衣,包括范绍增的枪,全部被卸了。
上当了,不知道是何方神圣,范绍增刚想反抗,其中一个掏枪的便衣就被一枪洞穿了手腕。
还没有枪声。
“周小山,怎么会是你?你不该在……?”
他抬头看见周小山冷冷的站在楼梯转角。
“你觉得我应该在哪里?请吧,范军长,我请客不是谁都有资格作陪的,楼上我们好好聊一聊!”
范绍增的警卫长也认识周小山,看见副军长点头。
干脆的把枪交了。
一个跟在范绍增身边的便衣刚喊一声不要。
一枪托砸在脸上。
这家伙刚开口哇哇大叫,一双臭袜子就堵在嘴上,一脚踢在屁股上,趴地上以后,手臂也被反剪这进了内院。
其余卫士,被缴枪以后,也跟着进了内院。
让他们意外的是,全部被分开,单独到了七八个房间里。
“范军长?那两个,是军统的人?”
范绍增脸上露出惊骇的表情,看见周小山没有理他,继续转身上楼,毕竟从军阀混仗中走出来的枭雄,岂能怕了你一个小兔崽子,他心一横,爱咋咋地,就跟着上去了。
更让他意外的是,里面房间一桌子酒菜,就只有周小山一个人。
他以为冯天魁在呢。
“范军长,坐!”
“这道菜,有点来凤鱼的意思,地道巴蜀味,这酒菜是我们码头上的人自己做的?”
“当然,你也知道,我比较挑食!来,我们走一个!”
看着周小山端起酒杯,很诚挚的敬酒,范绍增特别懵逼。
特娘的,你请我喝酒,搞这么大阵仗,把卫队的枪都给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