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罗家烈说起郑冲,冯天魁笑容很欣慰,他觉得自己这个儿子,这几仗打下来,成熟了很多。
周小山亲自给陈虎发报,部署吴兴战场的事情,还让他支援一个团,他干脆支援了124旅一个旅去听从工兵营调度。
本来是他只安排了谭望嵩一个人去。
谁知道没仗打,郑冲把封萍,还有参谋部一帮参谋都带去了。
“我川军兄弟,都是爹生娘养交给我们的,我儿子也不特殊。”
“您这话,最好不要让郑夫人听见,要不大夫人肯定会多想,是不是二夫人身怀六甲了,大儿子就失宠了!”
罗家烈算是从担忧中走出来了,还有闲情开玩笑,冯天魁笑的更灿烂了。
“小山说,对日作战,是长久的抗战,战场需要郑冲这样的热血青年,等他们成熟起来,一定可以把鬼子赶回老家去!”
“所以啊,军座,你悠着点,别把他们折了!”
“将军是打出来了,没有在战火中反复磨砺,只配纸上谈兵,算算,从甲午战争开始,我们跟鬼子打了四十多年了,四川人是有毅力的,是可以坚持的,一个乐山大佛,我们四川人都用了九十年修建,花个几十年时间打鬼子,必胜!”
“周小山也是纸上谈兵?你要他花几十年打鬼子,他怕得疯掉。”
“那妖孽的小子例外!”
这小子人没在军部,但是每天都能从将领,参谋口中听见这个名字,好多人都那他那点儿女情长的事情调侃,只有有机会,这小子每天都会给自己老婆发个电报,哪怕是三言两语,也让人羡慕。
他也有些想家了,想永州那块犹如世外桃源的地方。
都是这场该死的战争。
冯天魁想到永州,嘴角不由自主的翘起来,他看见罗家烈还是很紧张。
罗家烈依旧盯着沙盘,沉浸在即将到来的这场战争里。
“这是,我都没想到,鬼子居然能折回来,他在让陈虎埋设地雷时候就想到了!”
“陈虎亲自盯在日军营地里面?”
“是的?谭望嵩把工兵营的人都带回来了,鬼子营地太大,爆炸点太多,必须要留人,陈虎实在不放心,一二四旅旅的部队,跟工兵营一起抽生死签,工兵营虽然出来了,可是陈虎作为爆破负责人,跟一二四旅三团一营在里面,这小子不爱言语,可真是个好兵,当初在警卫营,我每次看见这小子,总有种安心的感觉!”
罗家烈看着冯天魁盯着天上新月,他也很感慨,谁不会料想到,今天整个战役的胜负手,会取决于当初警卫营里那个相貌憨厚的老兵。
“想当初,我们遴选兵王,也从来没想过,培养出来的兵这么厉害,老特务营的好兵多了去了,李绍安现在都代旅长了!”
“是啊,神来之笔,军座英明睿智,一下子看出周小山建议的价值,这批老兵也好,还是周小山招募的大学生兵也好,都是好样的,在战斗中成长很快!”
罗家烈也好,冯天魁也好,对于自己培养出来的兵,还是很骄傲的,看了看手表。
“走,我们去前线,算着时间,我们到了前线,该开打了!”
冯天魁带着123.124旅两个主力旅组成的66师,今夜目标,是从西面攻入鬼子阵地。
所以,吴兴以西的公路,之埋设了少量地雷,还有一个爆炸点。
谭望嵩和郑冲,封萍,跟66军一帮参谋,正在前沿指挥工兵营撤出来的兵,设立警卫和明哨,别自己人把自己人炸了,那就冤枉死了。
“老谭,到66军时间这么长了,什么感觉,还想不想回中央军去?”
郑冲拍了拍这个老同学的肩膀,得意的问他。
在他看来,66军就是民国最好的部队,还是自己亲生父亲,一手建立的,不仅是军队,连枪支弹药,也是母亲组织生产的,很骄傲。
“怎么说,我们川军把战死当成回家,魂归故土,想法都很单纯,弟兄们背靠背,一心杀鬼子,很难得!”
“说的你好像打仗不动脑子一样!”
“我说的不是这个,这个民国山河锦绣,无限风光,哪里都好,就是人心不正!恨你有,笑你无,嫌你贫,怕你富,两面三刀,三五成群,闲言碎语,能力不高,心思不少!”
大战在即,谭望嵩这话,虽然说的高深莫测,可是在场的一帮大学生从军都听明白了,这家伙在讽刺腐败无能的国民政府,为我华夏民族悲哀。
别说封萍,连汪兆凯几个参谋,都把眼睛看了过来。
“前几天,跟我父亲通电报,他也问我在川军什么感觉,我说就是单纯的打鬼子,弟兄们很团结的把后背交给兄弟,生死与共,跟鬼子血肉搏杀,豪气,痛快。他给我说,之所以我们能有这么单纯,热血的环境,是有人帮我们负重前行,刘大帅,冯军长,了不起!”
“我给你说,军座没在这里,大帅也没在这里,你跟周小山学拍人马屁,没用!”
大战在即,一直在旁边没说话的封萍,也插嘴跟谭望嵩调侃起来。
“不是,我是真佩服军座和大帅,运筹帷幄,准备充分。我们在淞沪战场的同学不少,哪怕是最精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