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一旅的新兵,大部分市七七事变以前参军的。
加入66军只有半年,比起第一批出川全是老兵,大部分在永州经历了两年多的训练,还有很多打过内战的,他们的身体要瘦弱一些。
更年轻一些,精神一些。
“弟兄们,我是周小山,是66军我们冯军座的副官,也是七战区司令,安徽省和四川省主席刘湘的副官!我的爱好是狐假虎威,那些曾经在我手下任职的兄弟,肯定会告诉你,千万不要得罪我,因为我很小心眼。”
“不会!”
“没有的事情!”
“周副官爱兵如子!”
几个声音从不同的方向冒出来,周小山仿佛有回到当初做特务营长,给手下兄弟上夜课的日子,在场的弟兄脸上都是笑容。
“既然大家很热情,我就问你们一个问题。来66军当兵,是为什么?”
“保家卫国!”
“打国战!”
周小山信都不信,新兵一旅,新兵二旅,都是七七事变前征的兵,山西战场过后,广元,永州两个警备旅的兵,被抽调很多整补主力,新一旅和新二旅又抽调整补进了两个警备旅。
合并成了现在新兵一旅,至于留在永州,巴中,广元训练的新兵二旅,三旅和四旅,全部不是永州,广元,巴中一带的兵源,是邓锡候李家钰在川西坝子和川南征发的新兵。
“你们要说实话。”
“吃饱饭!”
“领军饷!”
“66军的长官不亏待弟兄。”
“对了,你给我说实话,我才会给你说实话,出了四川,到了战场,就是背靠背杀鬼子,同生共死的弟兄,坦诚一点不好吗?”
在场的士兵,脸上都浮现出了笑容,这个长官跟传说中的不一样。
很亲切,不打官腔。
“出川抗战,打国战,在家乡人看来,是一件值得光宗耀祖的事情,对军人来说,是责任,也是机遇!战争很残酷,也很真实,像大家用筛子筛东西,个大,有能耐的,就活下来了,个子小,没能耐的,也许就牺牲在战场上了!”
“长官,什么是个子大,是你身后几个弟兄那种吗?”
周小山一回头,看着苏海几个东北兵,笑的呲牙咧嘴,他也跟着笑起来,指着个子最大的赵锐给他们介绍。
“他们几个人高马大,也有能耐,在战场上存活的几率,肯定不很多弟兄高,不过我说讲的个大,只是一个比喻,说的是他们军事技能过硬,胆子大,不怕死,重要的是他们会相互配合,出色的完成很多战术设想,打击了敌人,才能更好的保存自己。”
苏海手下的一个东北军老兵赵锐被表扬了,赶紧屁颠屁颠的送上茶水。
周小山喝了一口水,继续说。
“国战,很残酷,残酷到超出你们的想象,天上是飞机,地上是坦克,日本兵更蝗虫一样,压过来,敌人火力密度大,枪法还贼准,枪林弹雨对我们任何一个战士来说,都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我明确的告诉大家,第一次对阵这样凶悍的敌人,你尿裤子,都没有人嘲笑你,谁都不愿意去面对死亡。谁都会害怕死去了见不到自己的亲人。”
“会不会浪么嘿人哦?”
“永州经历过一次飞机轰炸,你们看见轰炸的,或者轰炸后参与清理现场的举手!”
新兵旅一团的兵,整齐的把手举起来。
其他两个团的兵伸长了脖子把他们望着。
周小山继续说。
“鬼子通常用的200公斤的炸弹和60公斤炸弹两种,其中200公斤的,炸药下来,就是最硬的那种花岗岩的山头,也能炸个几米的坑,炸弹爆破以后碎片,可以波及周围四十五米的范围,你除了趴下,恨不得把自己埋进土里,没有其他的应对方式!”
周小山让警卫团的兵拿了些鬼子轰炸以后,城市破碎的照片给他们传阅。
场内的士兵交头接耳,开始私下交流。
“我们国家工业实力比日本人弱,鬼子跟我们打仗的时候,随时可以召唤飞机感到战场支援,除了飞机,鬼子大炮也很恐怖,尤其是100毫米口径的重炮,要是落在人群中,一个排,甚至一个连,成建制的牺牲。”
周小山从七战区带回来的烈士骨灰盒,都是这两个旅的兵掩埋的。
他们不可能不知道牺牲代表着什么。
“所以,我首先要求大家的是,不要无谓的牺牲,依照现在的行情,一个大洋只能买八九发子弹,一个TNT手榴弹黑市上就可以卖一个大洋,一发炮弹更贵。就是这么贵,我们也让大家打实弹,投掷实弹,感受炮击,目的就是怕大家炮声一响就乱跑,白白的牺牲性命!”
很少有人给士兵介绍这些,纷纷交头接耳起来。
“给大家说这么多,不是让你把枪支弹药拿去卖钱的,那个钱你有命赚,没命花,除了不好找买家,一旦查实,就是军法伺候,明白吗?”
“晓得了!”
这次队伍回答的非常整齐,周小山也觉得四川兵,训练了半年,千里出川抗战,不至于。
“能在鬼子的炸弹,炮弹中活下来,最好的方式,就是构筑阵地,战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