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勋祺和邓锡候异口同声的发问。
周小山苦笑。
“从北伐开始,当初的国军,何尝不是满腔热血,何尝不是以救中国为己任,这才过去几年?你看看现在的蒋鼎文,刘峙?一大帮国府要员,堕落腐化之快,完全失去了三民主义的信仰。”
“你的意思,我应该学冯天魁,把军中优秀的士兵,集中起来,学习识字,算术,各种文化,甚至把警卫部队,当成军校,轮换基层军官。一方面,提升其他地方兵员在基层军官中的比列,发现优秀人才,同时要让其他军官有所警惕,一旦不负责会随时有人可以替代他们。还要注意军中各籍贯的军官拉帮结派的事情。”
不亏是川中名将,不愧是郭勋祺,在治军上,他有着自己的考虑,也善于学习其他人有效的方法。
“还有,我们可以让川军每日早操时候,诵读甫帅的遗言,提醒自己永远不要忘记初心!”
邓锡候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周小山觉得有些牛头不对马嘴。
自从宣誓以后,他的屁股就坐在了西北的方向。
何况冯天魁临死,还让儿子提醒自己。
本来想提醒两人注意延安,那里聚集了一帮有能力,坚持信仰,敢于自我纠错的人。
在川军时间呆的越长,见到川军内部很多根本无法调和的顽疾,周小山坚持认为川军最好的出路,只能是步冯天魁的后尘,成为革命的一份子。
谁知道两人对于坚持抗战防止腐化上,倒也想出了一些应对的办法,自己还不能说没有效果。
“未来的抗战,中国的军队会有很多在战争中腐化,呈现出众生百态,欺压百姓,贪墨军饷,甚至出卖友军,畏敌投敌。而坚持信仰的革命者是注定可以取得胜利的!”
周小山再次试探性的提了一句。
狡猾的邓锡候,好像听懂了他在说什么。
指了指西北的方向。
“保密!小心身边有康泽的眼线。警卫,身边的副官,军官带久了,关键位置也容易被人收买。”
“小山在说什么!”
说的就是你。
偏偏你听不懂。
周小山想提起脚给这家伙一脚,说起兵法,带兵,郭勋祺头头是道,这些方面,迟钝的可怕!
未来跟新四军交往过密,一脚被老蒋踢回四川,还抱怨新四军不要他的部队。
一个军啊,谁敢接。
邓锡候看着郭勋祺露出茫然的表情,揽着郭勋祺的肩膀,就在一边去窃窃私语。
好一会。
周小山看见郭勋祺转身露出惊骇的表情。
干脆走了。
言尽于此。
他知道,未来会有很多人会影响郭勋祺,而自己在永州留下那么大一个摊子,远不是暴露身份的时候。
周小山不知道的是。
得知冯天魁殉国,66师师部全乱了。
“将主死,亲兵殉!秦军长,我是军座的警卫副官,也是警卫团的副团长,下午鬼子飞机走了,给我个机会,让我带领警卫营的弟兄,用剩下的马匹,绑上炮弹,航弹,对鬼子发起进攻。”
严格来说,66师在罗家烈的指挥下,分散在七八个阵地,打的很好。
虽然今天天气转换的很突然,飞机来也不是时候,66师伤亡过半,可是鬼子至少也丢下了一个旅团的尸体。
直到军部联系不上,二十多个呼号同时联系不上。
罗家烈就乱了。
周小山发来的电报,支支吾吾。
他明白冯天魁出事了。
再次发报,逼问周小山准确的消息时候。
整个师还在跟鬼子血战。
作为警卫副官,军长战死时候没有在身边,冯明亮自责的很,哭着跟罗家烈提要求,要陪着冯天魁走,哪怕到了地府,也要做军座警卫。
“明亮,你才跟军座几年,你算哪门子亲兵,我赵杰跟着师座打了十几年内战,我们六十六师都是军座的亲兵!”
“争个屁,将主死,亲兵殉,我们都是师座的亲兵,我们不能让军座孤孤单单的走,把安徽和太湖招募的兵员,让滕县的弟兄带去找周副官,明亮的主意不错,66军哪怕死一个兵,也要拉上几个鬼子陪葬,我们一起干!”
赵杰,陈忠奎两个副师长都提议为陪军座一起走!
含着眼泪的罗家烈也有些意动。
在内战时候,他救过冯天魁,冯天魁也救过他,亲如手足的两人发誓要同生共死。
如今冯天魁走了,亲兵们也不想活。
他心里堵的慌,也看不到未来了。
“你们先保密,这个消息要是被周小山知道,保不住立刻就会带着邓锡候和郭勋祺赶来。赵杰,去把马匹收集起来,绑上炮弹和航弹,陈忠奎,你去通知军座招募的那帮大学生军官,带着其他地方的兵源后撤。记住,不要被他们察觉了,问起来就说我们掩护他们后撤,两小时后自行后撤!”
“还有,把谭望嵩给我找来,我让他带着这批弟兄去找周小山!”
几个人的保密工作,做的确实很好。
除了师部几个参谋,已经被罗家烈派兵关了禁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