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九看向两人,两人对梅庄很忠心,从入门到账房,楼里上下的人都没有什么变化,足可以看出两人的用心良苦。
的确宋九也没想住城里来,她这段时间一直在做绣品,也没有管梅庄的事,没想到他们会有这样的想法。
宋九听了点了点头,这就翻看起账本,账本记得很清楚,一切也都井然有序,她很放心。
在宋九快速看着账本的时候,站在眼前的阿金却是心惊的,不愧是老庄主看中的人,她对账本竟是如此的熟悉,那算数一定相当厉害,这是在心算么?
便是做了这么多年大管事的阿金,有一定的心算能力,却没有像新庄主这样速度快的心算,这一下令她臣服了。
宋九看完账本,看了阿金一眼,赞赏道:“账本做得很好,这段时间要做春衣,盈利不错,你们好好干,老庄主是怎么待你们的,我亦是如此,不会亏待你们的。”
王守来欢喜的应下,阿金点了点头。
阿金跟陶三娘一样,无夫无子无六亲,以后跟老庄主相依为命,而今所有心思也都只能寄托在梅庄,多少也盼着庄里能给她养老送终,至于钱财,她看得很轻。
在梅庄有吃有穿,啥也不缺,阿金很知足了。
今日来梅庄不仅是来打理楼里生意的,宋九主要还得往王府送绣品,宋九要去一趟王府,阿金和王守来想也没想的就要跟着她一起去。
宋九想到楼里的生意太好,做为大总管的阿金岂能走得开,于是带上了王守来。
王守来很快赶出来一辆马车,那是老庄主坐的马车,宋九看着马车又思念起陶三娘来了,叹了口气,背上包袱进了车里。
马车直奔王府,王守来却将马车停在了王府小侧门,宋九挑开车帘朝外看了一眼,皱了眉,为何要走小侧门?
“守来,去大门。”
王守来正跟门房说着话呢,听到庄主这话,面上一惊,只得来到马车前,刚要向宋九解释一下,他们毕竟是生意人,商人的地位极低,进王府没有身份,只能从侧门走,哪知车里的宋九不待他开口,再次交代道:“走正门。”
王守来不敢违背庄主的意思,只好上了车,赶着马车绕着王府一大圈,才到了正门大街。
王府大门前有森严的护卫,行人望而止步。
此时一辆极为普通的马车停在了大门前,护卫们冷眼看了过来。
宋九下了马车,王守来还有心想要劝一劝她,宋九却说道:“守来,去传个话吧,就说水乡村的宋氏求见贵人。”
王守来心头吃惊,不说出梅庄庄主的称号,对方恐怕不会给他们传话。
只是王守来不敢怠慢,这就听话做事,朝前头去了。
宋九穿着一身布衣站在王府门外,身板挺直,不卑不亢,看得前头的护卫们有些奇怪。
府里有位小管事听到王守来说水乡村的宋氏来求见,当即就看向马车边的宋九,随即就开口:“且等等,我这就去传个话。”
这一下王守来有些震惊了,不问一下情况就去传话么?
这小管事脚步飞快的往东院走,生怕自己走慢了,府外的人就走了,而这小管事真正的身份正是晋王妃安插在府门前的眼线,也是为数不多最早跟着小裴氏来的安城,所以主子要见什么样的人,他是知道一些的。
宋氏是谁,小管事不知道,但是听到水乡村三个字,小管事就着了急。
东院花厅里,小裴氏有些春困,看着花园里满园春色,却反而腻味得很。
她虽为晋王妃,却被一个陆侧妃牵制,在小小安城连去的地方都没有,心情有些郁闷,如今王爷也不知去向,尤其将陆侧妃留在了她身边,不将人带走,真是成心给她添堵的。
齐嬷嬷给主子揉了揉太阳穴,主仆二人正说着体己话,这时小管事匆匆赶了过来禀报。
水乡村的宋氏在府外求见。
原本犯困的小裴氏瞬间精神了,水乡村的宋氏岂不正是她家傻大儿的媳妇,那位乡野村妇她怎么来王府见她了?莫不是傻大儿和孙儿孙女出什么事了?
小裴氏这一下坐不住了,立即叫小管事赶紧将人迎进来。
小管事说人在正门外,要不要将人从小侧门请进来,小裴氏便生了气,“此人堂堂正正的庄户出身,直接从正门带进来。”
这一刻小裴氏还是承认了这个儿媳妇的,看在孙儿孙女的份上,其实小裴氏能单独见到傻大儿的媳妇,她就很惊喜了。
小管事去请人了。
小裴氏这就整了整衣裳,问齐嬷嬷,“你瞧着我这一身衣裳是不是不够华丽,等会儿压不住儿媳妇可就闹笑话了。”
齐嬷嬷看着有些紧张的王妃,还有些错愕,什么时候主子如此重视起这儿媳妇来,眼下的主子这一身打扮足够华丽端庄,一个乡野妇人而已,定是压得住她人。
“这一身当真没问题,我怎么感觉素了些,这首饰也带得少了。”
只是小裴氏也没有时间再回去梳整,这就抹平了衣裳上的折痕,带着齐嬷嬷先去堂前坐着,可不能在儿媳妇面前掉了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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