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中毒而亡也是她活该,但凡当初答应追随娘娘,又岂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王嬷嬷甚至有些得意,眼神里带着威胁。
宋九的手在袖中握紧,脸上却仍旧风淡云轻,顺着话问道:“所以我要是不愿意追随娘娘,你们会怎么弄死我?再次用毒么?”
宋九话一说完,旁边的阿金忍不住了,就要上前护庄主,还有老庄主是毒死的?她怎么不知道?新庄主当时也没有说给她听呢。
宋九却在暗中拉住了阿金的袖子,不让她动弹。
王嬷嬷哈哈大笑,就这么看着宋九,如同看着一只蝼蚁一般,“弄死你那可简单得多了,用毒只是下策。”
“要是这样的话——”宋九故意将语调拖长,不紧不慢的说道:“我便去县衙里敲冤鼓,我要告知天下百姓,晋王府侧妃谋财害命,毒死梅庄庄主。”
王嬷嬷被宋九的话给逗笑了,真是没有见过世面的,整个安城都被她家主子控制住,一个小小知县他怎么敢得罪兵部尚书府的千金,又是上了玉牒的晋王侧妃。
王嬷嬷不屑一顾的说道:“去吧,把冤鼓敲烂了你也没命了。”
“那若是我寻到了你们下毒害死梅庄老庄主的证物,赴京告御状呢?”
被宋九一脸认真且严肃的盯着的王嬷嬷,这一刻也认真起来,心头暗忖:“她当真敢赴京告状?先不说她能不能平安入京城,便说那陶三娘之死跟她主子有何相干,她跟在主子身边不曾离开半步,最是清楚,她哪来的证据,异想天开呢。”
宋九听到王嬷嬷心头所想,很是吃惊,陆侧妃是真的没有陷害陶三娘?
“拿上你的证据入京城告状,只要你能平安到京城,算我输。”
王嬷嬷一巴掌拍在桌上,语气严厉的开口:“别痴人说梦了,接下今日的绣活,将绣品做好交给晋王妃。”
阿金就要拼死冲出来反抗,被宋九再次扣住了手腕。
宋九看着身姿娇小,但是乡下长大的她手头的劲头可不小,这会儿拉着阿金动弹不得,阿金含泪隐忍。
“梅庄不会接的。”
宋九的手在袖中握住晋王给的令牌,面色坚定的看着王嬷嬷。
王嬷嬷咬牙切齿的叫人将东西收走,转身要走时,宋九叫住了她,“等等,回去告诉侧妃娘娘,从今往后,梅庄不再给侧妃娘娘做任何绣品,所以,今后梅庄你们最好是不要再来了。”
王嬷嬷一脸的不可置信,她哪来的胆子?怕是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被王嬷嬷恶狠狠地盯着,宋九没有动容,王嬷嬷指向宋九,随即一甩袖子,带着王府的人走了。
大管事阿金气得不轻,先前派人送来绣活是一名护卫,对方直接报出晋王妃的名头,导致他们犯下大错,现在连着陆侧妃身边的下人都敢欺负到楼里来了。
阿金回头看向宋九,说道:“庄主,这要是放在老庄主在的时候,陆侧妃别想这么嚣张。”
宋九挑眉,疑惑的看向阿金,倒是想起陆侧妃看到她有陶三娘的私印之后立即将她当贵客看待的场景。
阿金心头正有气,一股脑的说道:“老庄主从京城而来,手里头抓住不少把柄,就藏在城郊别庄里。”
陶三娘置办了别庄?阿金咋不早说,宋九寻了这么久都没有得到线索,这一下宋九脸色都变了,这就开口:“带我去别庄。”
阿金替新庄主受了委屈而生气,二话不说就要带宋九去别庄,她是无意中见过老庄主翻看一些东西,得知那些是京城权贵们的把柄。
能在权贵之间周旋的陶三娘,又岂会不给自己留条后路。
于是由王守来赶着马车,载着两人往城郊去。
出了安城往首府阳城去的方向,隔着五十里外,一处山坳中,有片青翠的农田,在那农田当中,建了一处庄子,而庄子周围的农田也都是梅庄的财产。
这些农田里种的全是菜,山头圈起来的全是野味,供安城梅庄上下的吃食不成问题了。
宋九感觉到不可思议,但又在情理之中,陶三娘又岂会不给梅庄留后路呢。
庄子的大门打开,守门人拜见了新庄主,这一处如今也成了宋九的地盘,只是宋九无心细看,脚步飞快的跟着阿金往主院屋里去。
阿金记得她上次看到一个小木盒,当时老庄主慎重的收着,就是在里室的箱子里。
到了主院门口,王守来停了下来,守在外头,宋九和阿金进了堂屋。
宋九头一回看到陶三娘真正意义上的家,却有些意外,竟是如此的简陋不说,屋里竟然没有多少家具。
一看堂屋就不像招待客人之处,反而是空空荡荡的更像是绣房。
摆着好几套绣架,还有不少绣好的成品以及半成品。
阿金就要往里室走,宋九的脚步却停了下来,她的目光看向堂屋正中间摆着的那一副“五福八卦”绣屏,上头的木架雕刻得精致无比,也无法与这副颜色鲜亮又繁复的绣屏相结合。
所以这上头只是陶三娘临时做的屏风框,而这一副五福八卦的屏风,隔着几步远,宋九就闻到了奇怪的香味。
宋九赶紧捂了鼻子,叫住阿金,两人拿手巾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