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九就要走,韩稷叫住了她,想了想说道:“三少夫人最好将令牌还回去,莫与御史台的人有半点牵连,御史台都是些言官老臣,便是晋王也拿他们没办法。”
宋九点了点头,她自然是要还回去的,但是她也得问清楚,阿奇眼下有没有危险。
信鸟很快从山庄飞走,宋九得了小圆子的方法,教阿奇给她传信,想必过不了多久就能得到阿奇的回信了。
果然夜深之时,一只信鸟拍打着窗子,宋九最先惊醒,她从床榻上下来,看了一眼忙碌了一日有些疲惫的傻夫君,也没有摇醒他,这就推开窗子,摸了摸信鸟的头,接过信筒,将信鸟放飞了。
油灯下,宋九仔细看着阿奇的回信。
“请容许我对你有些掩瞒,有些事我现在不方便告诉你,但是你一定要相信我,我不会害你,而且我现在也想好了应对之策,我会处理好我自己的事。”
“即便如此,你也要万事小心些,我不知这些人会不会寻到山庄来,但是你一定要好好留意,令牌暂且放你那儿,等我处理好自己的事,我再来拿。”
宋九将信放下,阿奇到底遇上了什么麻烦,这跟刺杀孩子们可有关联?若是有关联,那阿奇可就危险了,至少宋九身边还有府卫还有傻夫君在,再不济还有晋王没回京城去呢,可阿奇身边没有用得上的人,他要怎么处理?
一时间宋九没能立即回城问阿奇,再看阿奇信里的交代,她只得给阿奇回了信,若有用得上任家的尽管开口,她相信他。
慢慢地孩子们的伤养好了,山头被傻夫君带着护卫做了狩猎陷阱后,孩子们挖草药也只能在外围,不得进深林,且有府卫跟着,便是韩先生也会相护左右。
任广江派人给家里人传了话,他留了下来,跟父亲和三弟一起指点佃户们播种,在三人的忙碌之下,五十顷良田都种上了农作物,佃户也无人敢偷懒,地里杂草收拾得干净。
而且随着父子三人一起劳作,不知不觉像是回到了水乡村的时候,任广江竟也是不是那么急着回城开铺子了。
宋九在庄里忙着家里人的伙食,闲下来的时候,会给陶总管通信,发现最近苏州城里戒严,听说地方军和禁卫军都出动了,看来这一次晋王很重视,不知来了些什么人,又是为了来对付她家双胞胎两孩子的么?
要是这样的话,山庄外是不是也有地方军的暗哨?
宋九站在院里眺望着前方的官道,不知晋王什么时候回京城,他们一走,宋九更是担心两孩子的安危。
然而避不开的事只能正面面对,只是这么被动可不好。
宋九若有所思的收回目光。
此时苏州城里,顾谨言数日不曾去酒馆,全在抓捕这些突然在苏州城出现的人,那日受了伤的人逃走后,一直没能寻到,整个苏州城都找了个遍,这一下顾谨言可以肯定,苏州城里早藏有他们的暗探,定是这些人护着他们。
要将人找出来颇有难度,倒是有个法子对付,顾谨言找到晋王,两人商量着去隐贵山庄见皇上,顾谨言想将这些人抓到后再回京城,而离开前要做件大事,这个法子可得皇上同意了。
这边顾谨言和晋王离开了,那边城中戏楼里,在三楼一间听戏的雅房里有道暗门,即使有客人在此听戏,也弄是没有人发现过,而每当客人离开后,胡勇会亲自过来收拾。
每每这个时候,胡勇便会打开暗门通一通气,并送些新鲜吃食进去。
暗门后有个极狭窄的房间,正是两间雅室之中的空端,且房间格局不规整,如此外头才看不出来。
那受伤的京卫头目便是在此地养伤,并且左右的雅室每日还有客人来听戏,他不仅不能作声,还得受这些人的吵闹。
好在禁卫军来戏楼搜查,都不曾发现这道暗门,他在苏州城里养上十天半月都不会有人发现。
京卫头目一直不曾在胡勇面前露真容,每次胡勇进来,都带着帷帽,胡勇也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不敢多问半分,更不敢将这事情告诉阿奇以及戏楼里的人。
胡勇此时送上吃食,将今日街头的情况一一说了,瞧着禁卫军严格的查了几日后开始放松了,又退到了城门处,看样子此时出城,正是好时机。
胡勇自己也有私心,此人只要留在楼里一日,胡勇就寝食难安一日,一旦被禁卫军抓到,他们戏楼上下都得受到牵连,所以巴不得这人赶紧走。
京卫头目幽冷的目光穿透了帷帽青纱,竟是让胡勇头顶莫名一股威压,胡勇连忙跪了下去。
京卫头目语气冷淡地开口:“我觉得此处比城外更安全,暂且养着。”
胡勇哪敢接话,这几日戏楼里听戏的差兵都多了,也不知是真的来听戏的还是别有目的,胡勇感觉每次走在差兵面前,就不会走路了,看着就发虚,哪日要是被识破,脑袋就不保。
京卫头目接着说道:“你每次进来之时,可曾有人跟踪?”
胡勇连忙摆手,他极为小心,借着收拾雅间的机会才进来的。
京卫头目显然心头一安,胡勇头顶的威压没了,松了口气。
“戏楼倒是个好地方,在此处建格间,可以听到不少消息,以后可将左右两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