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奴看着路线图截止的地方再往南蛮之地移动,突然感叹道:“这中间指不定还经过咱们家乡安城。”
的确有经过之处,倒也不是奇事。
“丢失的东西会落在何处?”
宋九喃喃自语。
柳娘努力的回想起当年郑家派人去吴越国皇宫面见先主时的场景,可惜她那个时候太过年轻,没重视这件事,也只是听到一点点而已。
“听说当年丢失的东西是从道观里出去的,那个时候郑家还只是术士。”
柳娘刚说到这儿,突然想到三个字,“寮清门。”
宋九和丑奴是听说过寮清门的,当即看向柳娘。
“我不知寮清门是地名还是什么,但是我记得那人提及这三个字。”
柳娘话才落,丑奴便开了口:“我知道,那是一个江湖门派。”
难不成丢失的那部分已经落入寮国人手中?
柳娘叹了口气,“丢失的不止是藏宝之地的隐秘处,恐怕还有藏宝地的机关暗器,我听先主说当年流光帝姬所遗留下来的不仅仅是复国的财宝,最重要的是当年用的火器谱以及打造的一大批火器存留,若是面世,能炸毁半个燕国的火器库房。”
柳娘是半点没有隐瞒了,连这种隐密都说了出来,柳娘说完,面露愧色,为了小主能平安活下去,就由她来做这个罪人,死后无颜面对先主,她也认了。
宋九也没有想到柳娘真的半点没有保留的说了出来,若是前朝流光帝姬遗留下来的是火器,那可就麻烦了,无论如何不能落在别人手中,否则燕朝不保。
一时间也谈论不出一个好结果,柳娘先留了下来,为了瞒着二房,在贤王府上,柳娘成了宋九身边的随侍嬷嬷,实则由她来照顾着丑奴的起居。
三弟媳身边突然多了一个随侍嬷嬷,大房二房自然不会怀疑,府上也是很平静,唯有每日跟着去兰芳斋的蓉姐儿,头回见到柳娘时,竟然露出一丝惊讶目光,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要不是宋九能听人心声,她都差一点儿没有发现,那会儿蓉姐儿第一眼看到柳娘穿着贤王府嬷嬷的下人裳时,她一脸吃惊的想着:“她怎么入了府?”
正在教导祥姐儿和瑞姐儿规矩的宋九,在突然听到侄女的心声后,连忙看向蓉姐儿,然而也只有这一个想法,之后的一路,蓉姐儿想的都是兰芳斋的账本,与往常没有什么两样,宋九都要以为自己幻听了。
柳娘跟着他们一起去了兰芳斋,也不怕在京城里露脸,甚至于柳娘提到郑府私养的兵,还强行将曹氏请回内城府宅居住一事,宋九也不怕郑家有所行动,比如来灭口。
不过这段时间,宋九不打算出城,便是丑奴出门,她都多派了两名暗卫跟着。
郑家发生的事,在京城权贵圈中传开,前两日传出郑家大房夫妻闹和离,还有人说曹氏得了和离书准备回娘家去,没想这今日又说这一切都是假的,不过是曹氏在外城住不惯,为了回内城郑府居住而寻的借口。
至于郑家大子在花坊养花魁一事,如今再去查,哪还有那花魁的踪影,一切都像是没有发生一样。
唯有京城守城军京兵却静悄悄地换了巡逻的岗位,巡逻时也更加的严密起来,整个郑府都在京兵们的盯梢中,外松内紧,不知门路的人还当以为京城里仍旧像往常一样松散,进出自由。
时间一日一日的过去,转眼来到了寒冷的冬季,朝中一封定城来的战报打破了这个冬季的安宁,定城守军顾将军中计落马,两万守军损失了三千精锐方守住了城门。
至于顾将军的伤势,战报里没有,朝中讨论完的官员也都瞒下了这个消息,只有少数的几人知道内情。
顾府勇侯上了朝,知道内情后也不敢将此事告知三房,担心他们孤儿寡母的受不住,而宋六还如往日一般在食肆里忙碌着,努力的赚钱养儿子,买笔墨。
贤王府里,宋九夫妻不曾入宫便也不知此事,倒是宋九收到了燕北的捷报,燕北边关由晋王父子守着,到底是守住了燕山府,也是损失了无数将士的性命,换得了边城的安稳。
寮国人元气大伤,但听晋王的传信中有说,寮国门面上斗不过燕朝的火器,开始四处搜罗燕国遗失的火器谱,若是一旦被寮国人研究出来,恐怕会卷土重来,所以不能回京城。
贤王府里,冬至那日丑奴突然给二房的院里置办了不少用具,又给家里人置办了衣裳褥被过冬。
任家二房不知丑奴的钱财是从何处而来,当以为是准女婿孔修宝给丑奴送来了钱财,丑奴才这么大手大脚的花销。
唯有宋九知道,柳娘的到来,也将丑奴生父生母留下来的财宝交付给了她。
吴越国虽小,但吴越国国君的财富,又岂是一般人能比的,便是现在,宋九手上的财富都不及丑奴,何况落在丑奴手上的不仅仅是田地和铺子,还有实打实的数以万计的南珠。
那些南珠之品质,皆是吴越国皇室千方百计搜罗而来,听说在海上贸易,金银行不通的地方,南珠却可以通用。
而柳娘将这一切全部交给了小主,保小主这一世无忧的安逸的活着。
丑奴知道爹娘都误会了便也没做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