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对,在外头难以遇上他的机会,南城与北城如同中原和寮国之间的区别,他们想要见到邬启摸清他的想法,只有亲自上门打探,不然由着此人放任下去,一旦对方查清谙蛮族小公主的去向,指不定对他们动手。
孔修宝明白了宋九的用意,这就说道:“听说乙室部族的小公主喜好中原习俗,以前常来南城汉人区居住,不如我给三婶准备一些精美的绣品和上等的好布料,给小公主送去做贺礼。”
宋九觉得不错,于是孔修宝下去准备了。
宋九也没有闲着,连着两日,没日没夜的给小公主绣了一身红嫁衣出来,用的是汉人服饰的风格,绣的是双面金绣。
如此精美的梅绣传承,这件嫁衣便是放在中原也是上品,只可惜时间匆促,来不及精心细磨,然而拿去给小公主做贺礼却已经是足够。
去参加喜宴的时候,宋九和任荣长正要上马车,泰安郡主跟了来,她也要一同去。
宋九看了她一眼,她记起当初在城门处时,乙室部大王曾看了泰安郡主好几眼,她到底有寮国人的血统,指不定被人认出,于是交代道:“你留在客栈里等我们回来,千万不要去北皇城走动。”
泰安郡主撇了撇嘴,她还没去过北皇城呢,不知北皇城是什么模样。
宋九转身要进马车,泰安郡主又拉住她,小声说道:“有个传闻你听么?”
宋九皱眉。
泰安郡主也不绕弯子了,接着说道:“听说当今大王子年纪三十有六,先王妃于一个月前病逝,才一个月的光景,便要迎娶乙室部年仅十七岁的小公主,你猜这中间会不会有什么阴谋?”
寮国国君并没有立太子,按理这事情就反常,再加上这一出,恐怕真不简单,只是与他们并没有什么关系。
不过泰安郡主能将这些告诉宋九,倒也让她有了准备,可见今日喜宴不会太平。
宋九再三交代泰安郡主千万别去北皇城,也少出客栈的大门。
泰安郡主无奈的应下了,看着马车越走越远,情绪也低落了起来,想起生母与生父的事迹,眼眶又红了。
宋九和任荣长坐在马车里,她全程握紧丈夫的手,两人说好的,在宴席上,她家夫君不要说话,也不要与人沟通,全程由她来作主。
前头赶车的正是陈佐和陈佑两人,两人跟在夫妻二人身边好些年,很会看眼色。
从南城到北皇城,中间还隔着很长一段距离,整个上京的修建成日字型,南北两城分左右,最大的城门是东大门,而那日入城时,宋九一行人走的是南城门,正好也隔着南城汉人区近。
马车来到乙室部大王府的侧门处,这儿如他们这样的马车有不少,一看就知道是汉人商队的代表,若是寮国人出行,多是骑马而来,不分男女。
侧门处的管事正在清点贺礼,面对着这些汉人商队也没有什么好脸色,更是因为贺礼不显眼而遭他们白眼。
等了好一会终于轮到宋九他们了,宋九夫妻下了马车,将贺礼送上。
那收礼的管事将夫妻二人打量一眼,倒是他们这一队带来的护卫最少,才两人用来赶马车的。
许是夫妻二人的胆子够大,这些管事和护院们略欣赏,语气好了些。
眼看着贺礼与众多贺礼一起就要被带走,宋九连忙开了口,说的是略显生疏的寮国官语,她带来的是中原汉人的嫁衣,还有不少精美的绣品,所以她建议能否入府见到小公主,亲自解说一番。
收礼的管事皱了眉,瞧着有些不耐烦了,正好里头出来了一位大管事,听说是中原来的绣品,知道小公主喜欢中原习俗,就破例准许宋九一行四人入府。
其他走商的代表见此情况,很是震撼,还没听说过这种叫不出名号的商人能入大王府的,他们这样的商人只会招来这些寮国人的恨意,都说是他们是奸商,发的是国难财,逐不知他们用命换来的钱。
走商们一个个羡慕的看着宋九四人入了府,而他们却寻路无门,难得见到大王。
宋九是妇人,显然大王府的护院对她没有什么防备,于是安置他们四人在外门小室前坐着等,有人去小公主那儿传话了。
没多会儿宋九被护院请了去,留下任荣长三人原地等候。
任荣长哪舍得媳妇独自前去冒险,就要跟上,大王府护院手中的大刀齐刷刷的亮了出来,任荣长不得不止步。
宋九朝丈夫投去安慰的眼神,这就跟着护院走了。
前头喜宴闹哄哄的宾客满堂,后头新娘子住的毡庐里,却是安静得落针可闻,与前头的喜庆成了鲜明的对比。
宋九被一位老妇人带到毡庐前,才靠近,就听到里头传来哭泣声,宋九略有惊讶,但想起泰安郡主跟她说的大王子的传闻,便也能猜测到一些。
有人挑帘进去传话,毡庐里的哭声没了,却也没有叫宋九进去,而是让下人将贺礼抬进去。
中原最好的绸缎布料,精美的绣品,还有宋九梅绣传承绣的嫁衣。
门帘外,宋九默默地听着里头的动静,面上却是很低调,微垂着头,眼观鼻鼻观心,看到的人皆以为这小妇人很普通,很容易忽视她。
在宋九终于听到